叶昭榆不停地睡睡醒醒,最后无奈的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和腰,地板又硬又冷,硌的她浑身疼。
她目光幽幽地盯着床上气息平稳的人,面容沉静,像是最缓最清澈的溪流,让人不禁想鞠一捧来品尝。
她手脚并用地向床爬去,冷笑一声,都是人,凭什么她要睡地板,她也要睡床!
她敛了敛气息,慢慢爬上了床,看着里面大片大片的空位,抬起一只脚,双手撑在摩那娄诘肩侧,屏住呼吸,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试探性的放脚。
一只脚成功过去,她勾起嘴角,哎,就是这样。
正准备翻身进去,一低头,便与一双目光危险的眼眸对上。
她嘴角的笑一僵,默了片刻,盯着身下寒光乍现的眼眸,抿了抿唇。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是个正常女子了吧……啊!”
一道内力瞬间将她掀下了床,她砸在地上,顿时捂着屁股惨叫一声。
摩那娄诘屈腿坐在床上,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感,目光审视的看着她,声线暗哑。
“郡主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叶昭榆捂着屁股含泪开口,“承让了承让了。”
确实顺眼
第二天,叶昭榆顶着两个熊猫眼,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不开心”几个字。
死死盯着摩那娄诘,眼中的怨毒快要溢出来了。
一双微凉的手蓦然抚上她的眼睛,指尖描摹着她的眼眶,冰冷的触感像是蛇信子轻轻舔舐着她的肌肤,无端让人心生寒意。
她打了一个寒战,长睫轻颤,向后一缩,警惕的看着始作俑者。
“你想干嘛?”
“郡主的眼睛怕是淬了毒,本少主提前试试手感,看看能不能将它连根拔起。”
摩那娄诘将她拽回,看着忽闪的杏眼,恶劣地揉弄起她的眼角,懒洋洋地开口。
叶昭榆惊的瞪大眼睛,旋身而起,离他三丈之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魂淡!竟然想挖她的眼睛!
“明明是你先欺负人,还不让人怨恨了?”叶昭榆咬牙切齿道。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
摩那娄诘看着气的不轻的小丫头,眼尾泛着绯红,像是桃花吻过眼角,留下的一抹暧昧云霞。
圆润的杏眼微微湿润,盈满缕缕光泽,明净澄澈,灿若星河。
他轻啧一声,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我欺负人?昨晚是让郡主护我周全,可没让郡主证明自己是个正常女子。”摩那娄诘睨她一眼。
叶昭榆一下噤声,心虚地别过脸去。
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看着悠闲地喝着茶的人,正色道:
“到底怎样,你才能放我回家?”
先前骗他已将自己在此的消息传回了中原,想必他是半分未信。
不然也不会有恃无恐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她实在不想去猜他的心思,索性直接发问。
“过来。”
语气不容置喙,嗓音沙哑倦怠,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引诱。
叶昭榆慢慢走过去,警惕地看着他。
只见他姿态散漫,周身丝毫不见以往的肃杀与狠戾,反而带着几分长辈的平和,细品之下,竟还有一丝纵容意味。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古怪的看了摩那娄诘一眼,试探性地开口。
“少主,您是不是看我无比顺眼?”
就像长辈看着自己那出息了的子孙后代,满意至极。
“确实顺眼。”
不然就冲她如此事多,早就将其打杀了。
叶昭榆一惊,果然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顿时倒了一杯茶乖巧地递过去,抿唇笑了笑。
“那您真的认可我这个小辈吗?”
摩那娄诘接过茶,闻言,动作一顿,琉璃色的眼眸轻垂,看着笑颜乖巧的人,想必是已经反应过来是叶政陵对他的恩情了。
他沉声开口,“自然认。”
将恩情算在他后辈的身上,又有何不可?
“那我可以那么叫您吗?”叶昭榆眼睛亮亮的,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承了别人的恩,在中原还有专门的叫法?
他微微挑眉,“自然可以。”
随后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干爹!”
“噗!”摩那娄诘一口水喷了出来,头一次失了他西域少主的矜贵优雅。
他满脸黑线地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人,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你瞎叫什么!”
叶昭榆一脸茫然,“您不是想当我爹吗?不然怎么会看我像看女儿一样顺眼,还自带一种长辈光环。”
她连算盘都打好了,她暂时把面子放下,认下这个干爹,借着这层关系,让干爹送她回家。
摩那娄诘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