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周之黎如期返校，班里还是老样子，有人埋头苦读，也不乏插科打诨得过且过的“躺平咸鱼”。

夏珍见到周之黎主动打了招呼，她与上次见面时有了些不同，不再抵触他人的目光。

周之黎希望她别那么紧绷，在这里好好上课。

陈凡把周之黎领进办公室，嘴上不忘提醒她：“你接下来要好好准备校考和文化课，对了，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也有出国的想法，要去校外上课是吗？”

“嗯。”

办公室里还站着几个学生，周之黎与段闻鹤擦肩而过，手背的关节隐隐碰到他的手臂，段闻鹤目光偏移，放在她身上几秒又移开。

“这是最近几周的一些重点的试卷和题型分析，你拿回去过一遍，有问题找任课老师讲解一下。”陈凡迭好一堆资料递给她，又在桌面上扫视一圈，确保没有遗漏，“其他也没什么了，你先去吧。”

段闻鹤站在隔壁班班主任刘可为面前，听得心不在焉。

“等下。”陈凡叫她，周之黎正好停下，转身的瞬间手心被指尖挠了一下，她忽地顿住，段闻鹤依旧不动声色地站着。

陈凡起身时拿出一张表格，看不见正好挡在身后握着的手，周之黎感受着胸腔内忽而加快的跳动，连呼吸都要屏住，她用指甲碾过他手背的皮肤，使了几分力让他松手。

周之黎低低缓了口气，在办公室里借着身体错落的遮盖牵手，是只有他才会找的刺激。

刘可为的话在嘴里蹦个没玩，“我分给你两个人，你有空教教他们。”

“一个，两个我教不过来。”段闻鹤讨价还价道。

刘可为对飘着茶香的保温杯吹了一口气，抬眼向他，“我还不了解你啊，两个人没问题。”

段闻鹤理所当然地点头，“是两个，家里还安排了一个。”

刘可为说着笑起来，笔帽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卷子，“你这成绩好任务重啊，行吧，一个就一个。”

体育课已经开始，周之黎赶在体育老师的哨声里跑入队伍集合，她扶着严斯伊直喘气，“今天练什么？”

严斯伊对着队伍前老师的方向努了努嘴，“今天估计又是自由活动，着急着去开会呢，有个比赛。”

不出严斯伊所料，解散后体育老师就离开了体育馆。

体育馆后门外是一条小道，绿化遮蔽，是个无人打扰的清净地。

周之黎坐在长椅上，脚步声渐近，在她身边停下，她侧眼看向过去，刚才还在办公室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周一的体育课和二班正巧赶上。

段闻鹤伸手拿下她的耳机，挂在自己耳侧，短暂的停顿过后音乐缓缓继续。

阳光温和洒下，照在光秃的枝杈上，在周围的常青树中间的贫瘠与萧条也被融化在金色光晕中。

周之黎的视线从树干上收回，低垂着眼皮感受鼓点的跃动。

时而拂过的微风伴着日光在冬日里牵动发梢和心底，懒洋洋的暖意笼罩着校园的小道，淹没了长椅上的两人。

段闻鹤微微侧头，瞧着周之黎好一会儿，突然叫她：“周之黎。”

她循着声音也看向他，他继续说：“我喜欢你。”

他的话就像午后在风里浮沉的叶片一样在周之黎耳边“沙沙”萦绕，让她忘了要说些什么，只是将目光长久地留给他。

段闻鹤依旧微眯着眼，眼睫细微晃动，他勾着嘴角，连眼里也像染了柔和的光。

两人的耳机里慵懒磁性的女声流入耳内，周之黎措不及防地陷入这个共享的午后，一切都自然地发生，他的手扶着她的后颈，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微凉的皮肤开始发烫。

亲吻变得深入，舌尖抵住下唇又松开，顺利在她仰头的瞬间加深这个吻，段闻鹤始终保持着缓慢的节奏，时不时亲亲她的嘴角和下巴，直到两人的气息都开始不稳才放开。

“周之黎，我在追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虽然找前任复合可能在你眼里挺蠢的，但我认真想了很久，我喜欢你，一直都是，我知道你讨厌谈未来和承诺，所以我可以肯定我当下是真的喜欢你。”

段闻鹤的手还她身后，指腹时不时抚动她的碎发和后颈的皮肤，“你救了tell站在我面前的那天，明明自己一身狼狈却还那么高兴，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其实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怎么伸，因为我第一次有那样的感觉。”

循环的音乐还在继续，他略显生涩的告白和游离的视线，全然没了往日淡然处事的散漫。

周之黎勾住她肩头的手指，一边向他伸手，对他说：“把耳机还我，把机会给你。”

段闻鹤搂着她的肩膀拉近，浅色的眼眸满是笑意，“真的？”

她借机拿下他脸侧的耳机，退开距离，笑着回他：“如果是假的呢？我说的是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

段闻鹤仍旧坐在长椅上，看着她的背影越过阶梯进入体育馆。

周之黎走在体育馆一边的长廊，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