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胳膊两条腿,一张脸皮一张嘴,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又怎么会引起她的注意。
直到在瑞士马特洪峰的列车上,她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可真是个大家伙,看起来非常不太好惹,手臂前胸后背都是纹身,肌肉壮实得像头老虎。
她却鬼迷心窍地救下他,还送过他一只手表。
易绻被手机的震动声从回忆里带出来,轻轻吸了吸鼻子。
过去的都过去了,该放下的已经放下。
她调整完情绪,重新恢复音调,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妈妈,你找我呀?”
总统套房,隔壁房间。
“你找我?”
怀晔沏茶消火,同样递了一盏给站在桌前的封劭寒。
收手时,他不留痕迹地揉了揉眉心。
相比起一整个早上的连番聒噪,封劭寒显然和他更像在同个频道。
“应该说是你找我。”
封劭寒没有接茶杯,干脆利落地表示自己不喝这些玩意。惜字如金。
怀晔微狎,抬起眼皮看向封劭寒。
北国的局势向来和天气一样肃杀。
怀家世代积累下来的矿产资源足以引发局部战争,尤其是近年来勘探新发现的十三号矿坑,其位于东北部萨哈共和国,首府雅库茨克以北。
自情报泄露后,局势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分别在莫斯科和布鲁塞尔待过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内陆作为安全的落脚点。
保证安全的同时,他意识到怀家培养的保镖能力不足,有朝一日定会控制不住局势,两年前便开始物色合适的私人军事服务组织。
私人军事服务组织,顾名思义,可以提供私人安全承包服务,抑或是任何雇主提出的要求。
在北国,枪支合法,成熟的雇佣兵组织甚至比政府部队还要精锐。
怀晔通过一个合适的机会找到了封劭寒,签订雇佣合同以后,封劭寒很快帮他摆平了圣彼得堡的大麻烦。
酬金翻倍,封劭寒也越来越受他的器重。
怀晔看向眼前这个身穿黑色长袖长裤的男人,视线停留在他虎口的纹身上。
封劭寒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痞气也遮不住他的锋芒。
从理论上讲,怀晔作为雇主是绝对的甲方,而封劭寒代表的私人军事组织是乙方。
只不过,强强相对,理解为合作关系也可以。
他想要拉拢封劭寒,封劭寒却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事情照办,但好像也没有特别看重和谁的合作关系,给钱就办事,不认私情。
怀晔喝茶,和封劭寒谈了些公事。
最后,话题绕回无伤大雅的新要求。
怀晔是商人,谈判的筹码拿得起放得下。
“我的妻子最近需要特别看护。人手安排的问题麻烦你多关照。费用我会提前支付。”
封劭寒听完以后,露出不恭:“坦白讲,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赏金。
怀晔顿了顿,最后表示理解。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小题大做?”
男人自嘲。
“我也很头疼。”
封劭寒耸了耸肩,对这样的寒暄交流没兴趣。
他能帮忙杀人,不能帮忙解决头疼。
再说,他和怀晔私下根本不熟,更加不知道他老婆是什么样了。
怀晔适时结束对话,请人送封劭寒离开。
末了,视线又在对方的腕周停留一会。
他依稀记得封劭寒有一块腕表。
“你的表呢?”
怀晔随口问。
“拿去修了。”
封劭寒同样随口回答。
怀晔了然,觉得这样不太值得。
“换一块吧。”
封劭寒也知道不值得。
“再说。”
他笑笑。
……
封劭寒并不住在酒店里,他有十足安全的落脚点。
谈完事情以后,他去了趟酒店对面的钟表行,问白发老头修好了没有。
钟表行里都是古董,门外摆着副望远镜,老头说还要再等等,他可以先玩玩望远镜。
封劭寒心不在焉,拿着望远镜看对面酒店。
白天的易华饭店不比夜晚繁华,建筑物本身更容易让他分析安全出口,制定疏散策略。
他特意来酒店踩点,不光是为了怀晔。
还有接下去国际会议的安保任务。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易华饭店的老板见见,听说她很忙。
望远镜掠过一排排窗户,忽然在某扇停下。
起初,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特别眼熟。
——
人夫:她绝对不能有桃花
目前不知道情况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