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挡住他的身影,抽出他口袋里的手机,将他所有社交平台的头像换成那日他们在巴黎拍的合照。
莹润精致的指尖敲敲点点,一边忙着换头像,一边莞尔笑,蛮不讲理的骄矜模样。
“这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
谢柏彦泰然自若地抬眸,眉目温润,冷杉香阵阵入鼻,虞清雨是头顶光线暗下来的时候,才察觉到她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
她微一仰头就可以磕到他的下颚,凉薄的吐息缓缓垂下,绕着呼吸撩起一点拉近的暧昧。
“我需要回一句都听太太的吗?”清润男声拨动着她的耳膜,鼓震中夹着细微悸动。
虞清雨又检查了一遍所有软件,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把手机物归原处,微微后仰抵在门上。
笑吟吟:“谢先生还是回一句吧,不然好像我强迫你的一样。”
“太太随便翻,我很清白。”谢柏彦云清风淡,没有错过虞清雨面上浮起的一层薄红。
薄唇噙着笑,言辞间满是纵容。
“谁说我要查你手机了。”虞清雨立刻撇开关系,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我只是简简单单炫耀一下我们钢铁般的夫妻情意。”
西装笔挺,衣冠楚楚的谢公子眉梢微扬,意味深长:“我以为温柔大方的谢太太,会顺便再发一条动态来抒发一下爱意的。”
虞清雨被噎住,笑弧浅浅落下一点,又很快扬起。
“那就留给谢先生自己表现吧。”昳丽娇艳的一张精致笑脸,“别让谢太太失望。”
淡然颔首,谢柏彦错身时,薄凉手背蹭过她的腕子,跟着落下的是幽幽散漫的淡声。
——“小笨鱼。”
身后是小声嘟囔的低啐。
一早谢夫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亲切询问他们的巴黎行如何,总不好让长辈一直操心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虞清雨便想到了一劳永逸的方法。
绝佳的秀恩爱方式。
此时重新被提及,仿佛虞清雨压低的那几句轻骂还在耳边回荡。
灵动可爱的一条小笨鱼。
浇过花的虞清雨直起腰,放下手中水壶,不期对上了谢柏彦的眼神,清亮水润的眸子瞪过来一眼,像爪子软软的小猫挠过,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却勾人心痒。
谢柏彦低眸淡笑:“那没什么好讲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是回答周斯岑的问题。
“假戏真做?”兴致盎然的调笑。
从容微笑,谢柏彦的视线隐于那抹消失在花园里的身影,侧脸在笼罩压下的薄雾中线条流畅俊美,一点喉头滚动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我们一直是真戏。”
至于做不做。
那得听太太的。
晚饭时间,刚刚落座,便有人准时前来叨扰。
“虞叔叔,我来讨嫌了,家里没饭吃了,来蹭个饭。”扬着散漫的笑,冯黛青拎着几个礼盒登门。
有点礼貌,但不太多。
很冯黛青的风格。
“你是有点讨嫌。”虞清雨凉凉瞥过去一眼,淡定地先拿起筷子。
好像也很久没见过他了,还是和往常一样,确实不太懂看人脸色。
虞逢泽面色不好,显然是不太欢迎,但冯黛青只当没看见,堂而皇之地坐在谢柏彦对面,笑弧纹丝不动,直直看向他,话却是对着虞清雨说的。
“刚刚看见你,我就突然想到一句话——”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在谢柏彦渐深的眸光中,唇角更加勾起,“要一百个春天身死,蝴蝶才会忘却相思。”
虞清雨受不了,一脚踹过去。
力道不轻,冯黛青却仿佛恍然未觉,笑容不减:“这么久没见,没想到清雨妹妹还是挺想念我的。”
气氛不太好,苏倪只好打圆场:“那就一起吃吧,吃饭吧,一会儿菜要凉了。”
谢柏彦只定眸默然看了一会儿,面对冯黛青的挑衅,面无波澜。
只是无人注意处,下颚线绷紧了少许。
静悄的餐桌上,虞逢泽忽然感叹了句:“清雨妈妈也很喜欢蝴蝶。”
话音刚落,虞清雨和苏倪的面色一同冷了下去。
虞逢泽仿佛没注意到气氛微妙的变化:“今天好日子,柏彦和清雨一起回家,不如我们开瓶酒吧。”
只有冯黛青一人捧场:“要喝就喝白的吧。”
“虞叔叔,我听说别人嫁女儿前都会考验一下女婿的酒量,您有试试这位谢先生的酒品吗?”
当然没有。
虞逢泽婚礼前也只见过谢柏彦几面,大多是商务场合,但那并不妨碍他们翁婿之间的友好相处。
“说来也是。”虞逢泽转头吩咐佣人,“去把我私藏的那瓶老窖特曲拿出来。”
虞清雨是最讨厌她父亲喝酒的,记忆里那些闹酒的印象太多深刻,她听到这话,面色更难看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