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恩慈现在思绪很乱,她还惦记着陆昭昭那边,便也没再细想乔礼的事。
她又打电话给江知,忙音未接。
急匆匆赶去医院,看见陆昭昭脸色苍白躺在床上。
沈恩慈眼角立马有些发酸,她走过去,看见江知立马松开陆昭昭的手,忙乱起身:“昭昭已经没事了,她就是想见你。”
沈恩慈在旁边坐下来,小声喊她名字。
“我好痛。”
听到她的声音,陆昭昭转醒,眼中立马盈泪。
沈恩慈贴着她的头听她讲话,极虚弱的声音,听得心都像被人紧攥。
短短几个月,陆昭昭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至于季容礼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沈恩慈对他都有几分敌意。
他无疑是罪魁祸首。
夫妻两对峙期间,江知正好推门而入。
陆昭昭有片刻慌乱。
可意料之外,季容礼面不改色,当没看见,也没问任何相关话题。
只说要接陆昭昭回家。
许是心虚,陆昭昭孕期头次温顺听言。
折腾到半夜,沈恩慈终于回到壹山。
半个小时前她让何助回家了,此时四周寂静,沈恩慈上楼看了眼陈泊宁,发现他低烧竟还未褪去。
问了何助,何助说陈泊宁晚上没吃药,让沈恩慈叫他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吃药。
没吃药。
估计是何助喊了两声没喊醒就不敢喊了。
谁生起病来都像小孩子。
沈恩慈叹口气去厨房热粥,装碗,想起萝卜腌好了,又乘了一碗萝卜。
端上楼叫醒陈泊宁,勺子乘粥喂到陈泊宁嘴边。
他涣散着眼神,抓她手腕蓦然出声:“小荷。”
白瓷勺碰壁,沈恩慈猛地起身。
小荷
没人说话。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各种借口托辞在心里过了一遍,沈恩慈接受事实,颤声开口:“你一开始就知道。”
本该是问句, 说出来却变成陈述句。
陈泊宁敛目, 没有否认。
一瞬间, 羞臊、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早知道你不告诉我?!”
她从头到尾的小聪明,自以为是的小花招在陈泊宁早就知晓实情的前提下变成笑话。
难堪窘迫,她像跳梁小丑一样。
在他面前演了那么久,结果别人早就心知肚明,看她表演不过像看场好戏。
任由她无知无觉地沾沾自喜。
丢脸, 无措。
沈恩慈耳红面赤, 拿碗的手止不住颤抖。
陈泊宁下床走到她身边,声音清淡:“这不是坏事, 比小时候聪明。”
应该是想安慰她的。
可话落到沈恩慈耳朵里却全然变了意思。
比小时候聪明了就是说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