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姊,你好残忍,竟然说我肥!”
她捏了下米亚的鼻子,拍拍海滩裙上的沙粒,站起来往通往夏氏宅邸的小径而去。
一踏进浓荫里,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沙滩上的酷热转变成一种沁着青草香气的爽凉。
她把宽边草帽取下来,手机和旅充丢进帽子里,对折了拿在手上。如果幸运的话,再两个工作天应该可以回台湾了。
沙--
又来了!凌曼宇站住。
沙--沙--
她往各个方向绕了一圈。
那道影子是什么?她的心提到喉咙间。那是人影闪过去吗?或者只是树的影子?
记得几年前,安的现任妻子梁千絮在树林里夜行时,也是遇到盗猎者的跟踪,当时是因为安可仰正好在树林里搭营,才没有出事,现在的自己可没有这种被人家英雄救美的好运。
凌曼宇加快步伐闪人。
冷不防一个巨大的影子闪到她正前方。
“哇!”她尖叫一声。
来人及时扶住她,免得她又一鼻子撞上去。
“喔,老天”她几乎软倒在他脚边。“又是你!你为什么老是躲在树林里吓人?”
佐罗依然穿着牛仔裤、长靴与格子呢衬衫,身材也依然魁梧健硕,不过比起上回一手死羊的造型是好多了。
“你为什么这么容易被吓到?”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人在林子里跑来跑去?”她惴惴地看了眼肩膀后方。
“有,你。”
“除了我以外!”跟这男人交谈真会让人气死!
“没有。”
“我一直觉得有人跟在我后面。”
“你想太多了。”他转身往树林出口走去。
“等一下!”她连忙抓住他的手臂。“你看那边,那个影子又出现了。我没乱说,真的有人跟着我!”
佐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端详半晌,他从地上捡起一截成人手臂粗的木棍,震臂掷过去。
木棍飞过一段惊人的距离,砰地砸向她指的那棵树干。
啪喇一响,一只林鸟哨叫一声,震翅破空而去。
“那是鸟。”他多此一举地说。
“好吧!可是刚才跟在我后面的绝对不是一只鸟。”
“岛上也养火鸡。”
“你的世界除了鸟之外,就只有火鸡吗?”
“还有羊。”
“”凌曼宇纺,她迟早会被他气到虚脱。
恨恨瞪他一眼,她甩开手继续往前走。
米亚竟然认为他很帅,很有男人味?
嗯,外型强壮这点她能理解,这是说如果长得像熊也代表男人味的话;至于帅,只能讲美丽的标准全在于观者之眼了。
要说这种闷葫芦也会热心地送女孩们回旅馆,沿路还开心地聊天?真是只有天知道。
总之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她的。
“你要去哪里?”
又走了五、六步远,她才确定这个问题是后面那个男人发出来的。原来他还记得自己会说话。
“我想到府上借个电话,我会付电话费的。”又有求于人了,她很现实地回过头,抛给他一个明亮的微笑。
“打回台湾?”
“对,我得和我女儿联络,她有事找我。”
叽!紧急煞车!
“你刚才说你要打给谁?”佐罗的虎目睁得圆大。
“我,女、儿。”凌曼宇发现自己越来越熟悉被人这样扯来扯去了。
他瞪着她良久,良久。
“你结婚了?”
“没有。”
“离婚了?”紧紧逼问。
“也没有。”
“那你该死的怎么会有女儿?”大熊咆哮。
凌曼宇耐心地解说:“噢,是这样的,通常一个女人每个月会排卵,如果在这个时候卵子和精子结合,形成受精卵,二百八十天之后就会变成一个婴儿,至于小孩的性别则是由染色体”
“我知道孩子是怎么形成的,不用你教我!”怒吼声像打雷。
“真高兴你也受过性教育。”她笑得过度甜蜜。
佐罗定在原地,死死地盯了她良久。
“那个男人是谁?”
“关你什么事?”
“你还想不想借电话?”
“你很恶劣耶!我也可以回旅馆打电话。”
他盘着手杵在原地等答案,彷佛笃定了她不会浪费那十分钟的车程。
好吧,他赢了。
“他姓安,叫安可仰,是个从小苞我一起长大的无聊男子,满意了吧?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又不认识他!”
“既然你们两个连小孩都生了,为什么不结婚?”他粗鲁地质问。
凌曼宇突然想笑了。
“因为他结了两次婚,不巧娶的都是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