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不小的打击。一个女孩子,因为受不了学校里的一些…嗯…小摩擦,还有感情上的挫折,就选择在学校后门那栋旧楼的楼顶…纵身一跃。”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让“纵身一跃”四个字带着沉重的回响砸在沃桑心上。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警方也有定论,不让提只是影响不好而已,”钱淑仪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我知道你回来,可能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或者对你奶奶留下的只言片语产生了误解。年轻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但钻牛角尖,执着于一些早已盖棺定论、并且只会带来痛苦和麻烦的所谓‘真相’,就是愚蠢了。”
她身体靠回椅背,双手交迭放在桌上,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姿态,抛出了最后的“诱饵”,或者说,威胁:
“你是陈家的孩子,聪明,有前途。你父母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走一条光明正大的路,而不是陷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泥潭里,把自己弄得一身脏污,还连累旁人。”
“听我一句劝,收收心,把精力放在学业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只要你安安分分,顺利毕业离开这里,我保证,你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会风平浪静,你关心的人,”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也会安然无恙。甚至,我可以向你家人建议,让你提前结束这里的‘体验’,回到更适合你的环境去。怎么样?”
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钱淑仪的手段,远比李文溪更老辣,更阴险,也更致命。她精准地捏住了沃桑所有的软肋,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上。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屈辱、愤怒、不甘、还有被彻底看穿玩弄的绝望。
忽然沃桑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打破了办公室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知道了。”沃桑干涩嘶哑地开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看也没看钱淑仪顷刻沉下来的脸色,更没去扶那把倒地的椅子,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沃桑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才走了几步,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再也压制不住。
她冲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墙壁,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