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我睡了多久?”
“十分钟。”
德里克的手掌从她的额头离开,眉头却皱得更紧。他托起辛西娅的后颈,大手支撑着她的头部,用布巾擦拭她的颈侧,试图缓解她因疼痛和高热带来的不适。
辛西娅很清楚这没有意义。
她没有生病,所以这些痛苦无法通过治疗解决,更不需要额外的照料,只需要等待时间流逝;而那高热,更不是依靠这样的行为可以缓解的。
甚至于他此刻的接触——每一次带着厚茧的指腹无意间碰到她,都会带来难耐与空虚。
但她依然很感谢他。
辛西娅伸出手指,抵住他的眉心,缓缓地揉着,试图抚平那里的沟壑,同时露出了一个浅笑:“不要这幅表情嘛。”
笑意还未来得及完全绽开,却被他突然的动作打断。
德里克放下了布巾,却转而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厚茧,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指时,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强烈的雄性气质。
这让辛西娅原本就异常敏感的神经轻轻一颤。
接着,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握着她的手,从眉心缓缓下移,牵引着,最终抵达他的唇边。
不是礼节性的吻手礼——他干燥的、纹理清晰的薄唇,带着温度与郑重,真切地印在她的手背。
如此清晰,如此明确,像一枚烙印,穿透了辛西娅麻木的感官,直至混乱的心底。
“抱歉。”德里克说,嗓音有些沙哑。
又是道歉。
辛西娅的思维有些迟钝地转动着。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总是不理解德里克究竟是因何而致歉。
也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露出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为了他的逾矩?
看到她狼狈模样的失礼?
或者,因为倾慕?
但很快,她连这个也不用思考了。
助兴的药物本身对她不会产生很强的效果,但此刻,她的精神与身体因为该死的副作用正难得的虚弱,趁虚而入是那么理所当然。
属于异性的气息在此刻变得格外强烈,她有些渴望。
本就是放纵的身体,向来不知道什么是克制,只知道如何满足自己的欲望。
她反握住德里克的手,牵到脸颊边轻蹭,玩闹般地用唇瓣蹭过,试图缓解空虚与干渴。
“这样才公平。”她笑着看向怔愣的黑发男人,笑容甜蜜。
介于友善与引诱的边缘,全看对方如何解读。
她是故意的。
此刻她荒谬地想要的,是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