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边。
在辽东,大兴安岭的群山之中,黑欢喜坐在户外,初春的辽东还有很冷的,可他却没什么感觉,他在这里待了许多年,非常熟悉这里。
手边是一只方凳子,上面摆着一盘凉调胡萝卜丝,以及一盘花生米,还有一瓶闷倒驴。
在距离他不远处,几十个人或坐在木桩上,或是坐在轮胎上,正拿着大饭盒吃烩面。
一辆小车停在不远处,楚军豪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黑欢喜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四爷,还是您老疼我,孝敬您的。”
叫四爷。
因为几个老兄弟都是老班长收留的,白山是老大,黑欢喜是老四。
第一零八一节 退休老头的余热
油纸包内。
一只被红辣面盖满了的鸡架。
黑欢喜却是一脸的严肃,眼神盯着面前的那辆大家伙。
楚军豪就在旁边坐下,用小刀分割着那只鸡架,嘴里还念叨着:“我手上这一百零几号人,都念叨您的好呢,把我们调来作这个测试。”
黑欢喜开口了:“整,往坏里整。”
楚军豪愣住了,干什么要往坏里整。
黑欢喜接着说道:“这种车,一定要耐操,在最残酷的环境下,还要能跑得欢实才是好车。九厂和秦汽的人心里清楚,只是看着漂亮,没用。”
楚军豪点了点头:“我安排人去找合适的地形,再准备帐篷,以及补给品。”
“恩。”
楚军豪给黑欢喜倒上酒:“四爷,说实话我有点想不明白,这车我感觉就是脱裤子放屁。”
“怎么说?”
楚军豪说道:“用柴油机发电,再用电给电瓶充电,然后再用电和电瓶电的,一起让电机带着轮子动。直接用柴油机带轮子不行吗?”
黑欢喜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设计。
可他还是说道:“你要是能想明白,九厂厂长换你来当?”
“我这不是不明白嘛。”楚军豪确实是想不明白,不过他又说道:“话说,我这个妹夫脑袋绝对长的和普通人不一样,他想的,就是普通人想不到的,或许就是对的。”
这话,黑欢喜也接不了。
因为他当真想不通。
这车,长十五米,载重极限八十吨,八辆十六轮,却不是什么四驱、八驱,是十六驱。在极端状态下,十六个轮子都象前轮转向。
对各种极端难走的路,通过效率强悍到了极致。
大兴安岭冰原,冰水泥混合烂路,大泥坑什么的,都能走得过去。
平地最高时速六十五,公路时速接近八十。
加满一次油,可以跑至少五百八十公里。
绝对是九厂当下卡车类制造的极限的水准,使用的各种配件,选的零配件厂,也是当下夏国卡车类产品的工业极致。
这么说吧,这就车上,至少有五百个以上的零件,只能用五轴来加工。
四轴都不行。
黑欢喜知道白昊对这款车抱有极大的期待,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要选择最残酷的各种测试,把车用到极致,如果真有问题,相信九厂的工程师,还有秦汽的技术人员,会想办法再突破,再改进。
黑欢喜此时,暂时属于退休后到秦汽的反聘老头。
与此同时,江南船厂。
一台全新的龙门铣正在安装,白山背着手坐在长凳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安装的细节。
身旁,有好多记录员正在记录着安装的详细过程与各项数据。
突然,白山站了起来:“等一下。技术员!”
好几个人跑了过来:“白老?”
“这一台,根据说明书上讲,是一款带镗削的,而且在普通铣床与三轴数控铣床可以轻松转换的新型铣床,他们正在调试主机箱,链带呢?还有,他们几个人,那样太危险了,再加一套保护,那边换粗缆。”
白山说到的链带,就是自动换刀的那一套。
技术人员赶紧解释:“是可以转换,这个链带是外装的,还在仓库里,我们寻思着先把普通的部分搞好,安排人员作一些检查,安装没有问题,再从仓库里把其余的拿出来安装。”
这话的就意思是,他们也担心装配钳工的精细度不够,所以先安排普通的部分。
检测之后,再继续。
白山问了:“那么,后装需要再拆吗?”
“论证过。咱们就安装顺序作过详细的讨论,我给您老取讨论的结果,还有一些细节的记录。也是没办法,等机床厂派人过来,不知道要等多久,现在人手不够,咱们有这个水准,自己能装配调试好。”
这一点白山不怀疑。
江南船厂八级工也是相当多的,差的只是经验。
至少,还有自己在。
还有机床厂送过来的装置调试的内部指导说明。
“不怕您老笑话,现在都是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