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笑,又叮嘱几句,回到宫里。
师庭迪正在宫门外等着见她。
皇后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点儿幸灾乐祸地笑了,“谁把你怎么了?”
师庭迪一面与她缓步走在路上,一面抱怨:“皇上做什么要答应长平进京?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呢?”
皇后斜睨着他,“你们兄妹两个不合?”
“这还用说?”师庭迪撇撇嘴,“一母同胞的人都有反目的可能,何况她是我爹的侧妃生的。我只是没正形,她则是个……唉,说不清。”
“那就别见。”皇后道,“依你这态度,她也不是来照看你的。”
师庭迪拧着眉嗯了一声,沉了片刻,低声道:“那丫头……你离她远点儿吧。眼下不同于以往,又摸不清她什么路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后只是道:“你放心,就算来日她犯在我手里,我也不会迁怒于你。”说到底,她不能因为师庭迪与长平郡主不睦就先入为主,对长平郡主全然的反感。说到底,谁都不是完人,不合的两个人,未见得就是一个好一个坏。当然,师庭迪的提醒,她也不会浑不在意,放在心里就是。
“……”师庭迪一听就知道,她对这类事是随遇而安的意思,“说你什么好?”又叹了口气,行礼离开。
当晚,他到了萧府东院,找萧锐说话。
师庭迪与崔振的争端过后,萧锐去看过他几次,问明原由之后,只能报以苦笑,知道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
真闹起来又能怎样?师庭迪花名在外,大多数人看热闹之余,说不定会认定是他调|戏良家妇女才吃了苦头。
崔振却是不同,好事坏事都做过,但人家一直洁身自好。
认真计较的话,师庭迪只能是再一次坐实自己的坏名声,而崔振却可能借这机会如愿与蓝氏结成连理——已经吃了闷亏,再让崔振得到好处的话,岂不是要生一辈子的窝囊气。
萧锐没想到,师庭迪这么快就行动如常,很是替他高兴,“找了怎样的神医帮你调理的?”
师庭迪就没好气地笑,“哪儿啊。真如皇上说的,只是感觉丢了半条命,却并没有伤筋动骨。整日里躺着能闷死,就四处转转。”
“不管怎样,这是好事。”萧锐笑道,“要是拖到夏日还不见好,可有你受的。”
“到了夏日怕是好过不了。”师庭迪扯扯嘴角,“那次喝了整夜的西北风,怕是会落下风湿的病根儿。夏日雨水多的话,我就又得躺着过日子了。”
“唉……”萧锐除了叹气,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