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
车上一片静默,老吴握着拳在嘴边轻咳一声:“明日?咱们便到?了,你们是打算休息两日?再回?去,还是直接返程啊?”
刘灵芝:“直接返程。”
李宝文:“休息几日?。”
两人同时开口?,惹得老吴又是一阵心惊胆颤。
卢青见状火上浇油道:“直接回?去吧,这里也没甚好?逛的。”
李宝文嗤笑一声:“某些人走镖不用费心费力,回?去拿银子倒是挺积极。”
“总比某些人银子还没到?手就已经烫得不知道怎么往外送好?。”
李宝文好?赌,这些日?子早就瘾的手痒难耐了,就等着去了城里玩两天,如今被卢青戳破气急败坏道:“你他妈的会不会说话?!”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你要不想?走大可自己留在这,也没人逼你。”
“你!”
眼看着这俩人又要掐起来,老吴赶紧打圆场。“那?咱们休息一日?再走行不行?”
刘灵芝摇头:“不行。”
老吴:“……”气氛陷入焦灼。
刘灵芝并非存心找茬,因为快到?大郎的生?辰了。徐渊是六月十八的生?辰,距离还有不到?二十日?,若是快马加鞭赶回?去应该来得及。
这是徐渊的十六岁生?辰,在盛朝十六岁属于?大生?辰,有钱的人家要办及冠礼。
村里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也会给孩子买身新衣,做一桌子好?菜。过了生?辰就算是正式成人可以娶妻生?子了,这样的日?子他想?回?去跟大郎一起过。
李宝文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见刘灵芝敢公?然跟自己叫板,冷笑道:“一个娘们,有你说话的份么?”
刘灵芝眉头一皱:“你说话注意点。”
李宝文挑衅道:“这么着急回?去奔丧啊?”
这话触到?刘灵芝的底线,一把掐住李宝文的脖子怒道:“你再说一遍?”
李宝文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回?手握住刘灵芝的胳膊往外掰:“你他妈给我松开!家里死了亲爹这么着急回?去!”
刘灵芝一拳捣在他脸上,这一拳仅用了三分力,就把他打的头晕眼花。
卢青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这几天李宝文可把他气坏了,偏偏自己打不过,如今有人给出气,自然是乐得看他遭殃。
两人在车上交起手来,李宝文以前在镖局里也算得上武艺高?强,至少一个人打两个壮汉没什么问题。奈何遇上的对手是刘灵芝。天生?怪力又练了那?么多年的拳脚功夫,被压着打的嗷嗷直叫。
铁钩似的手掌狠狠的掐在他喉咙上,任他怎么扭动都挣脱不开,李宝文才知道自己惹上了硬茬子。
眼前渐渐发黑,窒息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松,松手……我……错了。”
老吴拉着刘灵芝的胳膊劝解道:“丫头,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一起出来走镖不容易,都互相忍让着点。”他见识过刘灵芝的本事,知道这李宝文根本不是对手,镖局内禁止打架斗殴,若是真打坏了,回?去刘灵芝恐怕也得遭殃。
刘灵芝给老吴个面子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李宝文从?车上爬起来,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一脸恐惧的看着刘灵芝,原以为她只是个有点本事的女人,没想?到?身上的功夫这么好?,吓得他再也不敢再胡说八道。
镖局里大抵就是这样,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顶用。
之前李宝文一直觉得自己厉害,处处跟刘灵芝作对,自从?被他收拾了一顿后,瞬间低调了起来,归程也和谐了许多。
五月二十八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赣州目的地,主家结了银子,几个人连城里都没转,直接打道回?府。
回?去可就没有来时舒服了,来时镖局的马车停在宿州渡口?。下了船到?达赣州后乘坐的马车都是主家花钱雇的。虽说没多豪华,但也都是带着宝盖和车厢能遮风挡雨。
这么一两马车租到?渡口?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他们几个人哪里舍得花这钱?直接找了一辆送货的平板马车,拉着几个人朝渡口?走去。
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特别?健谈,得知他们是从?冀州过来走镖的不停打听。奈何不会说官话,当?地的口?音几个人也听不太懂,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几句只能悻悻作罢。
到?了渡口?还要坐船渡江。
刘灵芝一看见船胃里就一阵翻腾,晕船的滋味实在不怎么舒服。
回?去时乘坐的是渔船,船上简陋只有一个遮雨的棚子,船夫是渔民,平日?里除了打鱼,也拉人载客赚点银子养家。
上了船刘灵芝又开始吐,加上船上一股鱼腥味,熏的他直翻白眼,整日?靠在船舱里半死不活的,给卢青心疼够呛……
傍晚,老吴坐在甲板旁边叼着烟袋看渔夫撒网,李宝文悄悄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