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尽管用,钥匙就留给你们了,等回去的时候捎给我娘子就好。”
“哎,好!”刘老汉接过钥匙,连忙让幺儿掏钱给秦老板。
“钱不着急,你们先住着,回去一起结给我夫人就行。”
秦老板走后,徐渊放下包裹,马上拿起笤帚开始打扫屋子,刘灵芝也把背着的行李放好,去打扫院子。
刘老汉则把火升着,没一会屋里暖和起来,心里也稍微舒坦一些。
想起丢的那十多两银子还是肉疼,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跟老婆子说呢,免不了又要挨顿臭骂。
三人安置下来后,徐渊又开始了每天早起读书的规律生活。
刘灵芝则练练拳,闲暇的时候看大郎写写字,有时候看的兴起自己也提笔写几个字,依旧跟狗扒拉似的浪费笔墨,写过几次徐渊就不让他写了。
倒是刘老汉平日在家忙惯了,冷不丁闲下来还不太适应,忍不住出去溜达,一来二去跟附近的邻居混了个脸熟。
经过这几日的打听得知,他们住的这条街叫田家胡同。往里走有一座四进的大宅子,是以前一户姓田的大户人家,前几年染上疫病,全家上下几十口人都没了,房子也就充了公,至今还没卖出去。
提起那场瘟疫,县城远远比他们镇上要惨的多,且不说得病死的人,光饿死的都不下几百人,人们饿疯了挨家挨户的砸门抢粮,中间又不知死了多少人呢。
隔壁的老先生拄着拐坐在板凳上叹气:“幸好家里之前存了几袋粮食,好歹是没把我们老两口饿死,平日大门插的严严实实不敢出门,生怕有人进来抢粮。”
“你看这县城里热闹吧,多一半都是这两年后迁过来的,本地人没多少啦,你们也是刚迁来的?”
刘老汉摇摇头,颇为自豪的说:“我家女婿来县里考试,暂时租住在朋友家,考完我们就回去了。”
“哎哟!”老先生看刘老汉的眼神都变了,要知道这几年读书的人可不多了,能读的起书的,要不家里非富即贵,要么就是祖上是书香门第。他见刘老汉身上的衣着朴素,想来是第二种了!
没几天胡同里都知道,新搬进来的那户是读书人家。
远在镇上的刘翠花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一直惦记着那爷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今日一早终于忍不住把小丫扔给张秀才,自己去秦家布庄询问一下。
刘翠花来的时候布庄刚开门,门口的伙计认识她打招呼:“刘大嫂,过来买布啊,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家铺子开门了?”
“老刘去县城了,家里还有孩子要看,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等过些日子再开,你们掌柜娘子来了吗?”
“还没呢,要不您进去等会儿?”
“行,你去忙,我坐这等会儿。”刘翠花搬了把凳子坐在边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没过多久秦娘子来了,看见刘翠花便知道她是来打听消息的。
“嫂子来啦。”
“诶。”刘翠花紧忙起身走过来。“你家相公去县城回来没?”
“可巧了不是,昨个晚上才到家,我今天正想去寻你,你就来了。”
“嗐,也不怕你笑话,你刘大哥老实巴交的没出过远门,这几天也没个消息,急得我是满嘴燎泡。”
秦娘子拉着她坐下:“大嫂放心吧,人已经安顿妥了。”
“真的啊?他们去了县城住哪啊?”
“我家在县里有个小别院一直闲着,刚好他们去了帮我看看家。”
刘翠花一听这人情可欠大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嫂子放心吧,不白让你们住,老秦说按镇上房租的价格算,住几日给几日的钱。”
“好好好。”刘翠花握着秦娘子的手满是感激,没想到秦家做事这么妥帖,平日里的猪耳朵不白给!
秦娘子没跟她提刘老汉丢了银子的事,怕她着急上火,只捡了路上的事跟她说了说,没一会来客人了,刘翠花怕打扰人家做生意赶紧打声招呼离开,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一晃就到了二月初,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徐渊没了之前的紧张感,反倒是刘灵芝越焦虑。
经常安慰徐渊:“考不上没关系,咱们还小呢,过几年再考也是一样的。”要么就是“童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看咱们镇上许多童生还不如咱家卖猪肉赚的钱多。”
徐渊知道他哥这是担心自己压力太大,万一考不好心里难过。
其实刘灵芝属实多虑了,今年参加科考的统共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泗水县还是大县,每年有十七个名额,即便徐渊发挥失常考上的几率也是很大的,更别说他复习的这么认真。
从家里带来的草纸用的差不多了,今天打算去街上买点。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越到了这个时候,笔墨越是用的多。考试时要写蝇头小字,字迹既要清晰又要工整,远远不是用水可以做到的。
吃完早饭刘灵芝和徐渊两人上街去采买东西,昨天刚下了点小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