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书可就都泡烂了。
“一会咱们去你三爷爷家一趟,把他压在房子下面的书搬过来。”
“嗯!”俩孩子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掀房子。
刘翠花准备了个包袱,让两人背着,别去了东西太多不好拿。
临走时张秀才嘱咐:“书箱在东北角的箱笼里,里面还有一吊钱别忘了一起拿回来。”
“三叔放心,能用的我们都给你拿回来!”
刘老汉领着儿子和徐大郎踩着雪,脚步轻快的朝后街走去。
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张秀才家的胡同,放眼看去,附近几乎没有几家房子是完整的,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偶尔还能看见死人的尸体,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压在房子下面。这些尸体衙门暂时不管了,等着明年开春再一起清理出去。
徐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跟在刘灵芝身后。
“害怕吗?”刘灵芝拉住他的手问。
“有点。”
刘灵芝把徐渊拉到身前,夹在他和刘老汉中间走。
终于到了张秀才家门口,看见那间破败的房子,两人倒吸一口凉气,三爷爷能活下来还真是福大命大!
“我进去找东西,你俩在这等着。”刘老汉怕剩下的这间房子不安全,自己一个人带上手套从裂开的墙缝钻了进去。
屋子里倒是没怎么破坏,三叔说的那个箱笼摆在角落里,大概之前有人偷摸进来翻过,几本书被人扔在地上,箱笼里的钱已经被人拿走了。炕上的棉被和衣服也被人偷走了不少,只剩下几件夏天穿的薄衫。
想来是这几日糟灾的人太多,过不下去了,挨家挨户的翻腾东西。
“爹,好了没有?”刘灵芝在外面等的着急,自己也想进去。
“好了,你别进来了,我这就出去。”刘老汉抱着一摞书走出来,放在地上的包裹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里面还有两件衣服,我给你三爷爷拿出来。”说着转身又要往里走。
徐渊蹲在地上翻着书,突然听见“嘎吱”一声,像什么东西断裂似的。连忙抬起头,见剩下的半间屋子墙面裂痕突然变大,徐渊惊恐大喊:“叔,快回来!”
刘灵芝眼疾手快,扑上去一把刘将老汉拉了回来“轰隆!”一声巨响,老房子瞬间倒塌。
“啊!”徐渊吓得脸色苍白,疯了似的跑过去,见两人安然无恙的站在废墟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乖娃,叔没事,别哭了啊。”刘老汉养了一辈子儿子,还没见过这样爱哭的孩子,从后街回来已经哭了一路了,怎么劝都停不下来,弄得他有些束手无策。
“呜呜呜……”徐渊长这么大挨揍的时候没哭,饿肚子的时候没哭,除了娘死的时候,这次可把他哭惨了。差一点刘叔就被房子压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后悔死了!
“不哭了啊,你都哭了一路了,这不是没事吗。”刘灵芝挠着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身边的小哭包。
两人越是安慰他,徐渊心里越自责,都是因为自己要读书才闹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读了……
过了初六,刘家夫妻二人又开始了起早贪黑的卖肉生活。刘灵芝和徐渊两人也正式开始读书。
徐渊这孩子记性出奇的好,读过几遍的文章,差不多就能背诵下来,认过的字一个都不会写错,连张秀才都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比自己天赋高。
更重要的是他有恒心,每天吃过早饭,收拾完屋子就跑去张秀才屋里学习,张秀才累了,他自己就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刘老汉给做的猪豪毛笔,在石板上一遍遍的练字。
相比与他,刘灵芝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自己的名字认了三天都写不出来,好不容易学会了,那几笔孬字还不如鸡刨的。前几天还能跟着徐渊一起听课,过了新鲜劲儿第三天就坐不住了,脑袋像拨浪鼓似的,东瞅瞅西望望,外面有个鸟叫也能把他吸引过去。
气的张秀才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将精力都用在徐渊身上。
这会徐渊刚学完一卷书,正在石板上默写,旁边刘灵芝瞌睡上脑,支着下巴快睡着了。
“砰砰砰!”张秀才拍了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幺儿,咱要是不想学就别勉强自己,找点爱干的事干,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三爷爷,我不勉强,真的一点都不勉强!”刘灵芝打起精神,坐直身体。
张秀才无奈的摇摇头,打开箱笼从里面翻了翻,找到一本书扔给他。
刘灵芝打开书发现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全都是画的小人。“咦,这是什么书?”
徐渊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当年我在县学念书时,身体虚弱经常生病,同窗送我一本强身健体的功夫册子,名为七形拳。昨日见你拿着棍棒在院子里耍的有声有色,若是真喜欢便拿去学吧。”
七形拳顾名思义,从七种动物的姿态动作中演化出的拳法。这种拳法算不得多高深,武行里的师傅大多都会,但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