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保住孩子,还在乎什么名声?”
旁氏在京城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她为了保住现在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孩子做了很多她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在这深宅大院里,不是她们死就是我死,那自然是要让别人去死。”
方氏身旁的嬷嬷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觉得旁氏一口一个“死”的很不吉利,旁氏瞧这老婆子脸色难看也住了嘴,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丫鬟递给她一个小册子。
旁氏说:“我来就是看看你,顺道送一个东西。”
“这是孩子睡觉、吃奶、尿尿……的时间,还有数量,以及不同月份吃食的准备,你们可以参考,提前安排好丫鬟去伺候,这样可以保证孩子身边始终都有人陪着,别人就是想做手脚也没有机会。
相比于方氏,旁氏在乔家的处境更为艰难,不仅仅有一院子虎视眈眈等着爬床的年轻侍女,还有其他几房的妯娌姻亲,有不希望她好的,更有不希望她夫君好的,她身子虚弱的时候,什么妖魔出怪都跑到她面前现行。
“按照我的经验,不管什么时候,孩子身边最少有两个人伺候,其中一个不论发生什么,就是外头着火走水了,都不能离开孩子身边。”
“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必再活了。”
说着,她将另一本册子递给了穗岁:“我猜到你今日会来,便一起给你带过来了,免得我还要再跑一趟。”
穗岁和方氏翻看着册子,谢过她之后,都说这东西很实用。
方氏和旁氏都嘱咐穗岁让她行动要小心一些,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
酷暑过后,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秋高气爽,京城里绿油油的树叶都开始变黄。
侯府里,冬莺冬鹊睁开眼睛推开门,就看到了满地金黄的落叶,忙让洒扫丫鬟们清扫干净。
午后,穗岁在床上小憩,她在梦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在朝着她笑,她心中高兴,眉眼间也满是笑意,想要过去将两个可爱的孩子抱在怀里,可当她想要走过去的时候,这两个孩童却是离她越来越远。
男孩儿满脸是泪,哭着伸手要来抱她:“娘亲,别走,娘亲别丢下孩儿……”
女孩儿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皱成了一个包子,连眉眼都看不清:“娘亲,为何不要我们了……”
紧接着,是一声玉器掉落地面的清脆的碎裂声,她猛地睁开眼睛,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低头一看,方氏曾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保护好的麒麟玉坠子,已从她的颈间滑落,碎成了几块散落在床边的地上。
穗岁心中一紧,急忙弯腰捡起那些碎片。
忽而,一只飞鸟飞了进来,那鸟像是喝醉了一般横冲直撞地朝着穗岁扑了过来。
穗岁心下一惊,躲避的时候,差点撞到一旁的柜子,冬莺和冬鹊听到动静忙进来将那鸟儿赶走。
冬莺看到那玉碎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
她记得这坠子的重要性,夫人戴了这坠子后就有了身孕,这会儿坠子碎了,不会不出什么事?
冬鹊问:“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法兴寺再求一个坠子?”
穗岁摇摇头:“不必了,还有,此事不要声张,侯爷本就忙的焦头烂额,别让他担心。”
夜里,穗岁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额头布满了汗珠,腹部传来一阵阵疼痛,她忍不住难受的呻吟出声。
娄钧本就睡的不沉,听到动静连忙点了灯,将产婆和嬷嬷都叫了过来。算日子,她还有半个月才生,难道也要和方氏一样早产?
娄钧对着外面喊道:“松勤,快去宫里请御医!松莲,让产婆都进来!”
院子里的灯渐渐都亮了起来,随后想起丫鬟们慌乱的脚步声,松莲带着产婆慌慌忙忙地跑进来,冬莺冬鹊去准备热水和剪刀。
产婆进来后,娄钧就被请出去了,卧房原本不小,可进来的人太多,他在里面,产婆们反倒不好施展。
穗岁的手紧紧抓着绸缎被褥,每一次的呼吸都异常艰难。
产婆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不断地用湿布擦拭着穗岁的额头,鼓励她:“夫人,加把劲儿,看到孩子的头了!”
门外等着的娄钧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来回地踱步,十分担心里面的人。
屋内,产婆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轻轻摇了摇头,怕是不成了。
这一胎很大,怕是有两个,很是不好接生,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出来,而且,她们并没有看到孩子的头,若不这样说,恐怕穗岁更是会泄了力气。
一个产妇按摩穗岁的腹部,另一个产妇按摩穗岁的足三里穴,医女站在穗岁的身侧给她施针,松莲和冬莺等人忙着端热水,拧帕子,时不时地鼓励穗岁,给她加油打气。
产婆束手无措的时候,松勤带着御医赶到了侯府,见穗岁的样子连连摇头,一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