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缙眼看着远处一个豹子扑向穗岁,想也没想挡在了穗岁的面前,野兽的利爪划过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娄缙咳出一口血来,放出鸣烟,用尽最后的力气,拔出匕首刺了穗岁的马腹一下:“快走!”
马儿带着穗岁向外面狂奔,穗岁拼命地想要拉住缰绳,让这匹失控的马儿停下来,可马儿已经发狂,它不顾一切地继续狂奔。
她眼睁睁地看着野兽的利爪划过娄缙的肩膀和背部,留下一道道深深的伤口,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中。
低矮的枝桠将她的衣衫划破,细腻白皙的肌肤留下道道血痕,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穗岁!”
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声,穗岁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娄钧那焦急的面容。
“大公子,他们在里面,箭都用完了,里面有两只老虎,小心……”
娄钧了然,他见马儿已经发狂,知道如果再继续跑下去,很可能会偏离山路,掉进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长臂一伸,用力一捞将穗岁从马上捞了起来,稳稳地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马上,同时扯下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遮挡住她被树枝划破衣衫的地方。
“别怕,有我在。”
落井下石
娄钧低声安慰着穗岁,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穗岁紧紧抓住娄钧的衣襟,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
过了许久,娄钧带着重伤的一行人回了营帐,随行的军医立刻给众人医治。
淮南王也没心思再狩猎,下令等众人处理完伤口后立刻回府。
江澧沅听说娄缙一行人狩猎结束回来了,欢欢喜喜地就去府门口迎接,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浑身是血重伤的娄缙。
江澧沅捂着嘴巴,惊恐地说不出话来:“这,这是怎么了?”
娄缙眼皮一抬看到了江澧沅,皱了皱眉,似乎是迁怒于随行的人:“随行狩猎的人全部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静思己过。”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云崖明白主子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病着,会有人对穗岁不利。尤其是,若世子妃知道了主子是为了救穗岁才伤成这样的,一定会气的发狂。
受伤的一行人很快被安置好,淮南王府内日日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穗岁胳膊、肩膀、脖子被划伤的地方都上了药,她在偏殿禁足,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整个人有些懵懵的,想起那时候的情形,浑身直冒冷汗,口干舌燥。
娄缙为了救她受伤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大公子,他进去救人可不要受伤才好。
正想着,忽而门被推开,香儿走了进来。
穗岁警惕地看着香儿身后,生怕她被人瞧见,诧异道:“香儿,你怎么来了?我被禁足了,你不能来看我的,快出去。”
“若是被发现了,会连累你吃苦头的。”
香儿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快别说了,省省力气,今晚是我值夜,我来的时候很小心的。”
穗岁这才略微放心地点了点头:“大家还好吗?”
香儿将府中的事情说给她听:“世子昏迷了一个时辰后好醒了一次,可还是很虚弱,府医说后面几天,世子可能还会昏迷,失血过多要慢慢恢复。”
“云崖侍卫的腿摔断了,府医处理后他就晕了过去,好在性命是保住了……”
穗岁咬着嘴唇:“其他人呢?”
香儿想了想:“哦,还有,王爷没有受伤只是胃口不好,大公子受了些皮外伤,我听说已经上过金疮药了,没什么大碍。”
香儿看着穗岁身上的伤十分担心:“你之前就伤了脸,伤了手,才好没多久,胳膊又受伤了,可千万不要留疤才好。”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香儿看着穗岁睡下,等她睡着了之后才出去。
……
次日,金黄色的暖阳散落在院落里面,淮南王府的气氛却有些沉重。
娄缙身上的伤还没好,云崖还昏迷不醒,可治河的事情不能耽搁,淮南王便让娄钧和栾竹先去巡视河道。
淮南王声音低沉,娄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两湖的治水方案可以参考,每条河流都有不同的曲线,水的深浅,水流的湍急程度,地形的高低都需要亲身去了解实际情况。”
“还需要劳烦栾大人和钧儿走访测量,彻底摸清河流的具体情况,如此,才能制定出有效的防水措施。”
栾竹行了一礼:“王爷客气了,修建河道,治理河水乃是我分内之事。而且,大公子风趣幽默,有大公子同行,这一路并不无聊。”
栾竹冲娄钧点点头,继续说道:“世子好生在府上歇着,待我们绘制出各地的地形图,再回来同王爷、世子共同商议治水对策。”
府上准备好了出行的东西后,娄钧和栾竹便带着人去巡视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