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清在一旁观看了全程。他不了解演戏的具体技巧,但从观众的角度而言,徐时景的演绎确实比之前几次要好。
那种“说不出口的爱”,好像真的被他表现出来了。
不是吧,梁山月还真有几把刷子啊?
他心中的危机感霎时拔高。晏云清记得,在他“死亡”的那段时间里,他看到的原书片段中并没有涉及到梁山月的这项“才能”——也就是说,他看到的原书内容是不完整的。
这无疑会给他的计划带来无法预测的变数,晏云清蹙眉沉思,直到听到工作人员过来叫人准备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下一场就是侍卫的杀青戏,也是高光戏。追兵先是打算活捉他和公主,但侍卫死战,几番纠缠之下,敌方折损了不少人,因此放弃活捉,打算直接杀死侍卫。
弓兵拉弓射箭,趁着侍卫疲于应对,其他步兵包抄。侍卫在多人围攻下硬生生挡住通往河流的道路,给涉水逃走的公主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最终战死。
徐时景先前已经拍过好几场打戏,对此驾轻就熟,打斗动作做得利落潇洒,期间只有几幕重拍,很快便过了最后一场戏。
导演起身拍掌,其他人看着徐时景走近,纷纷祝他杀青快乐。
一片恭喜声中,晏云清含笑看他,余光却瞥到摆放道具的那一处地方。
他为了更好看到徐时景,走到了道具摆放位置的侧方,此刻目光一转,刚好能看到一个猫着腰的人影,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拍摄场地中的人吸引走,那人接着道具的遮挡,正摆弄着什么。
晏云清心中疑窦渐生,在看到那发射“箭矢”的筒正对准徐时景的方向之后,晏云清的心重重一跳,连忙大喊:“小景,躲开!”
他的喊声被淹没在众人的连声祝贺之中,但却激起了那人的警觉。
此刻去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晏云清距离徐时景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他当机立断,立刻朝着徐时景的方向跑去。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众人还来不及为晏云清突然扑向徐时景的行为惊呼,几乎是在同一刻,一支长条状的东西便刺过了他的右侧肩膀。
热搜
晏云清痛得闷哼一声,鼻端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周围人嘈杂的声音将他淹没,吵得他耳朵轰鸣。
徐时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身体颤抖着爬起来,慌得六神无主。
围着的人群被人从外拨开一道口子,梁山月先将徐时景扶起来,询问他是否有受伤。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松了口气,这才将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晏云清。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箭扎得深,现在不能拔出来。已经叫救护车了,你撑一会。”
晏云清忍着痛喘气,“先、先抓人。”
“叫人去看了,没抓到。”梁山月让周围人远离,一边低声回答他,“那人应该是趁着混乱混入人群了,很谨慎,是早有预谋。”
剧组里的医护人员先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救护车到了。
被送上车之前,晏云清看了眼梁山月,“……保护好、他。”
梁山月垂眸与他对视,“我知道。”
病房的窗开了一半,凉丝丝的微风淌入其中。晏云清睁开眼,入目是被染上橙红霞光的单人病房,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鼓动。肩膀处的麻药劲还没过,伤口只有一点点鼓胀感,他有些费力地转头,床边摆了一把椅子,床头桌上有个白瓷碗,上面放着一把水果刀和一个削了一半皮的苹果。
单人病房不算大,床尾的小桌上摆满了鲜花和果篮,应该都是剧组的人送的。
椅子和苹果都昭示着有人来过,还在这待了不算短的时间,晏云清没怎么思考,脑海中率先浮现出最希望的人选——会是徐时景吗?
他撑着有些昏沉的脑袋躺了会,听到外侧走廊传来清晰有力的脚步声。几秒后,病房门被从外侧推开,率先进来的是护士,晏云清睁大眼睛看向她身后,片刻后,失望地长长叹气。
怎么是梁山月这个家伙。
眼见他醒了,护士询问了些问题,接着告知他伤口的情况。
“伤口比较深,索性没有伤及内脏,处理及时,出血也不多。你先住院观察几天吧,伤口恢复情况良好的话,就可以回家自行修养了。”
所幸那只是剧组道具,并不如真的箭矢那般穿透力强,不然的话,晏云清的肩膀很可能被扎个对穿。这伤算是轻的了。
护士接着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推门离开了。
梁山月自顾自坐到床前的座位上,拿起水果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开始动作熟稔流畅地将果皮削成长条,可惜坚持没多久,果皮断了。
晏云清:“好菜。”
梁山月将刀放回瓷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哦”了一声,手腕一转,将苹果送到自己面前,一口咬下一大块。
“不给你吃。”他说。
晏云清挑着下三白的眼看他,“抢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