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许罂听不见她心中的小九九,不然她会说,她指天发誓,从不诓人。
就在这时候,许罂收到了陆沥成的消息。
他已经到达a中。
就算有家长缺席,教室里仍有空座,许罂仍然觉得,两个家长同时给一个学生开会,有些太浮夸了。
于是她把自己的座位号发给了陆沥成,随后佯装上厕所,离开了教室。
陆沥成抵达教室时,教室里已经没有了许罂的身影。
许罂本意是悄无声息地完成调换,但事实上,只要有陆沥成出现的场合,就不可能悄无声息。
陆沥成从会议室直接赶来,一身裁剪合身的高定西装,气质矜贵,气场强大。
即使出现在教室后门,也吸引得全班家长齐齐回头。
站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更是一时间失了言语。
陆沥成寻得许罂先前的座位落座,邵太太更是目瞪口呆。
她这辈子哪里有机会离得陆沥成这样近过?又哪里见过这么俊美的男人?
家长群中,对许罂怀揣着傲慢与偏见的人却不止邵太太一个。
见陆沥成中途进来,坐在了许罂的位置,不免有了揣测:“什么情况?许罂开家长会开到一半,陆沥成竟然来了?他是有多不放心这位后妈?竟然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开家长会,想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让许罂出现在这里吧?就这样,许罂竟然还觍着脸来开家长会……”
他们议论的声音很低,旁人是听不见的。
但当陆沥成目光扫向低言碎语的他们,他们却不约而同地被那凛冽感冻得一哆嗦。
教室里除了老师的总结,静谧得像高层会议室。
陆辞除了语文和数学,其他科目考得平平,然而副科老师
见到陆沥成来了家长会,也明里暗里地夸赞陆辞的进步,甚至以陆辞为例,鼓励其他基础薄弱的学生。
家长们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辞全科进步都很大。
最后才轮到班主任总结陈词,他更是没有错过这个难得的和陆沥成对话的机会,直接让陆沥成分享教育陆辞的经验。
家长们只觉得不虚此行,竖起耳朵聆听陆沥成的回答。
就在这时候,陆沥成沉声开口,言简意赅:“是我太太的功劳。”
顿时间,整个教室陷入比刚刚更针落可闻的静谧。
让他们深感震惊的是,有生之年,竟然能从陆沥成口中听见“我太太”这三个字。
邵太太就坐在陆沥成身侧,听到他的话,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有些后悔自己对许罂说那些话了,但她并不准备道歉,只想在家长会结束后赶紧离开,千万不要再和许罂起任何纷争。
只要她只字不提,陆沥成可能就不会知道她曾出言不逊,如果主动道歉,不是等同于不打自招吗?
而陆辞正在一班旁边和江淮聊天。
江淮已经和亲生父亲完全断绝联系。那个男人不是没想过跟踪他,但每跟踪两步,就会被许罂安排的保镖劝退。所以,他至今不知道江淮住在哪里,更不可能给江淮开家长会。
江淮的境遇无疑比林靳言更惨。林靳言最多是一棵无人照看的豪门小白菜,江淮是连家人都没有,任凭风吹雨打,没有荫庇。
而且陆辞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许罂来了,林靳言一定会去找她,指不定欢心雀跃到什么程度。所以,他选择过来陪江淮。
见江淮望着班里同学和他的母亲出神,陆辞犹豫许久,试探着开口:“江淮,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江淮:“你问。”
陆辞:“可能会有些冒昧。”
江淮见他神色凝肃下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没关系。”
得到应允,陆辞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你说你不知道你的母亲去了哪里,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她?”
江淮一怔,坦诚道:“想过,如果以后我有能力了,我会去找她。”
陆辞:“如果是因为现阶段没有能力,其实你……”
他的解决方案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江淮执着而迅速地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去寻求你们的帮助,对不对?但我已经不想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陆辞还想说什么,江淮态度坚决:“拜托。”
陆辞只能口头应下:“好。”
他一时想起抛弃自己的生母,心情有些沉重,有个问题困扰他许久,趁此机会问出口道:“江淮,从心里讲,你有没有介意过你母亲的离开?哪怕她是不堪忍受你父亲的家暴而离开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没有介意,没有怨怼,只有想念。”江淮道,“这些年里,我也听过不少流言蜚语,说我的母亲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嫁进更好的人家才把我丢下的。但我从来没有设想过那一种可能。不为什么,就是相信,相信母亲对我的爱。就算她真的出于这个理由把我抛下,如果她能因此过上好的生活,我也只会感到开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