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夏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乃皇后所出,为正嫡公主,所以这般有恃无恐。”高修知叹口气,“可惜了,天之娇女,却是个不懂事的,到了这会仍是只顾自己。”
元亨倒不觉得可惜,“天之娇女又如何?视大局如无物,终究也只是个废物,尽享荣华富贵,却不知为帝王分忧,早晚会被厌弃。帝王宠爱,也不知是福是祸?”
有句话是对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此刻的隋平安,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发现,毕竟乔装易容,谁还能认得出她呢?可天晓得,她是乔装易容了,但月蝶没有。
小丫头一直跟在隋平安左右,此番更是寸步不离,处处维护,傻子都该知道,这是哪位神佛?!
街头有认得公主的贴身随婢,自心生疑虑,但也不敢多说,免得惹祸上身。
可漠北的人不一样,这是结了仇的人,哪儿能轻易放过?
隋平安恣意惯了,虽说是禁足,但没有宫中侍卫军驻守,是以公主府内外还是她做主,想出来自然就能出来,谁也不敢拦着。
乔装易容,在外头溜达一圈,回头出城骑马,到城门关闭之前再回来。
因着漠北使团在京,所以今夜有灯会。
花灯游园会,必定万分热闹……
“公主,咱还是回去吧?”月蝶担心得不行,为了避嫌,公主连近身随侍都没敢带着,只允了她一人跟着,“这要是让人瞧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皇上会怪罪,到时候可就不只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隋平安不以为意,“我现在这般模样,除了你……谁能认得出来?何况身边连个随侍都没带,没人会在意我,你且自然一些,莫要露了马脚便是。”
“可是……”
“再废话就给我滚回去。”隋平安不高兴了,“闭嘴。”
月蝶讪讪的闭了嘴,没敢再往下说。
公主始终是公主,自己始终是奴才。
“跟上!”隋平安这会也没了别的行至,大步流星的朝着城门口方向走去,青天白日的确有些危险,横竖漠北的人只会在城内转悠,那便出城再说。
到了天黑再回来,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简直不要太痛快!
思及此处,隋平安加快了脚步。
蓦地,有人撞了她一下。
“放……”
还不等隋平安开口,月蝶赶紧上前护着。
然,还不等月蝶开口,对方已经快速离开,压根没给她们反应的机会。
月蝶愣了愣,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主子,奴婢觉得这事有点怪怪的,要不然咱回去吧?”
“胡言乱语什么?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被撞一下不是很正常吗?莫要大惊小怪,草木皆兵。”隋平安压根灭在意,继续朝着城门口而去。
月蝶战战兢兢,心里乱糟糟的,跟做贼似的望着周围。
眼见着是要到城门口了,骤见着有巡逻的官军快速跑来,紧接着便将二人团团围住,“就是她们?”
“对,就是他们!”来的是个生面孔,但肯定是漠北的人。
因为服饰,因为五官。
月蝶心头一沉,隋平安这会也是慌了,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只要皮面不撕开,她就不是宜归公主,这事就不会被捅到父皇那里。
只要父皇不知道,她便不会有事……
“没错。”
听得这回答,军士面面相觑,为首的小队长瞧着月蝶,只觉得眼熟。
底下人有认出月蝶的,赶紧上前,伏在了队长耳畔低语。
下一刻,气氛有些尴尬。
纵然不是公主站在跟前,饶是月蝶这位公主随婢,亦是足够分量,万一这丫头回去,在公主跟前瞎嚷嚷,那他们这帮人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漠北使团也不是好招惹的,皇帝因为此前之事,连公主都禁了足,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下子,军士们有些慌了。
左右为难,进退两难。
帮谁,都落不得好下场……
“怎么回事?”月蝶冷声问,“你们想干什么?”
军士赶紧上前解释,“双方肯定是有误会,这位是四皇子身边的侍卫,说是你们与人合谋,拿了钱袋。”
“什么钱袋?”月蝶愣住。
隋平安也愣了,她出门从不带钱袋。
“就是她们。”对方用生硬的大夏话语,言之凿凿,“搜身!”
把她送进去了
搜身?
那可是断然不敢的。 “谁敢?”月蝶冷喝。
好歹也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让人搜身?再说眼前的情况,公主乔装易容,抗旨不遵出了公主府,这要是让人发现,那该如何是好?
抗旨不遵这罪名,公主兴许只是受罚,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十有八九会掉脑袋。
看护不利,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