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察队正式成立,从那之后,爱找茬的官员们发现,这些纨绔是真的跟牛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啊。
一时间,盛京城的官员自顾不暇,每天想做点什么小爱好,就要担心突然冒出个纨绔,拿着笔一边记一边说。
某某某大人,耗巨资干了啥啥啥。
而且,这些纨绔还嘴巴特别大,到处说,把他们的名声都快搞臭了!
但人家也是依法办差,就是家里老父亲拿着棍棒满院子追,这些纨绔也能梗着脖子刚。
“怕人说怕人查就别做啊。”
“不孝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你打啊,你现在打的可是朝廷命官,改明儿我一折子递上去,小心扣你俸禄。”
纨绔子说完,老父亲一张脸酱紫酱紫的,然后就是更惨烈的追打声。
当然,来自老父亲的棍棒教育,不能浇灭纠察队的热情,从此,没多久纠察队就成了百官嘴里的‘臭狗屎’。
沾谁谁臭那种。
季睿看得很满意啊,官员们‘娱乐’活动少了,这干活效率那是蹭蹭往上涨啊。废话也少多了。
大家敢怒不敢言,季睿耳边清净不少,眼看朝堂气氛变得和谐安静了,他挑了个好日子,去城外慈云寺斋戒数日。
说是明熙帝给他托梦了。
朝臣们一听,心里嘲讽一声。
当然要托梦了,看着你这么乱搞,死人都急了。
慈云寺。
深夜,季睿独坐禅房,烛灯下,他微阖双目,好似在养神。
一行黑衣刺客趁黑摸上了山,待山下信号响起,此刺客纷纷落入院中,乍一眼看去,竟有上百人。
刺客分了两波,一波解决守卫,一波来了这院子。
山下的士兵已经被调走,山上的守卫人数不足,加上暗卫,也挡不住几百多的刺客。
很明显,幕后之人要季睿必死无疑。
很快,屋外喊杀声四起,屋内,季睿依旧在闭目养神,直到,厮杀声渐渐落下,暗一进屋,跪地禀报。
“全数歼灭。”
季睿缓缓睁开眼睛,没了那点玩世不恭的懒散,平静,幽然。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季睿声音淡淡地说,然后一掀袍子起身,“回城,早点解决早点睡觉,我最不喜欢熬夜了。”
天佑帝解决了很多麻烦,但也不得不留一些麻烦。
季睿不动几个人,其余人就不会怕。
前两日,草原那边也传来最新消息,季睿就知,动手的时机到了,正好,那些人应该也忍不住了。
最近他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可是很碍人眼的。
最关键的是,不除掉他,他们无法掌控阿福。
皇室影卫只保护皇帝,就算阿福分一些人保护他,人数也有限,不过动手的人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刺客人数还是远超想象。
季睿看了眼院子里密密麻麻的黑衣刺客,心想,自己还挺招人恨的啊。
至于山下被调走的侍卫——
除了孙相、江南一党个别官员,还有贤妃也参与其中?
这一夜注定是盛京城不平静的一夜。
好似又回到天佑帝拿起刀到处杀人的那段时间,夜里传来的声响,吓得他们都紧闭门户,坐在房间静等动荡过去。
天色微微泛起灰白,夜里的一切好似做梦一般,有人打开家门往外看了一眼,街上安安静静,看起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官员们却很快收到消息,包括孙相在内的好几家都被捉拿下狱了。这里面最让人意外的当属荣国公府了。
瑞王府。
贤妃,从明熙帝驾崩后,她成了太妃,出宫住在了瑞王府,安享晚年。
可是,她出宫后并没有安享晚年,反而在娘家人的怂恿下,越发回不了头。
“你疯了!”贤妃冲进瑞王的书房,看着坐在书桌前的亲儿子,贤妃毫无理智地嘶吼,“那是你外祖家,是你的亲舅舅,小八,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母妃。”瑞王抬起头,眼底难掩浓浓的疲惫,让失去理智的贤妃微微一怔,可她很快就被瑞王下一句话激怒了。
“我说过,如果再生是非,就算是荣国公府,我也不会手软。”
“好,很好,好一个景氏血脉,你学什么不好,学了你父皇的冷血无情。别忘了,你有今日,也是荣国公府一直在护着你。”
贤妃此时怒吼的样子些许狰狞,一点没了年轻时贤淑宁静模样。
瑞王很是失望,也没了力气再和她争执,“只是流放,没有要他们命已经是皇上开恩了,母妃,儿子也无能为力。”
贤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尖叫几声,打砸了一地东西,这才甩袖离开。
瑞王等人一走,面色冷了下来,喊了近侍进来,“王妃身体不适,移到小佛堂静心养病。”
“是!”
等到书房只剩他一人,瑞王才沉沉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