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临对上那双噙温柔的勾人至极的丹凤眼,“说到做到。”
“准点来接你。”陆修远亲了亲她发丝。
其他事情的细节,碍于彼此着调不起来,也就没认真交流过。
目送媳妇儿走进校门,陆修远凝眸片刻,调转车头,去了公司。
下车走向公司大堂时,常悠然快步赶上来,“陆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打听他的情形,跟到工地那边的同事说他回来了,她还半信半疑,为了一半的可能赶过来,等着向他解释。真看到他,心情却是有惊有惧。
“昨晚。”陆修远脚步不停。
常悠然尽力跟上他步调,“陆总,我要跟你澄清一些事。”却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听。
陆修远语气清冷,没有温度:“到办公室。”
完全与平时相同的态度,使得常悠然心头升起希望:她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她被辞退的事,只是丁宁要跟她嫂子玩儿讲义气那一套。
由此,她脆生生应道:“好!”
陆修远在同事问好声中,走进办公室。
助理小跑着过来,放下一摞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又给他沏了一杯茶,对常悠然采取了无视。
常悠然站在办公桌前,和以往一样随意地问:“这次回来多久?”
陆修远拿起钢笔,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说要澄清一些事?”
常悠然忙端正了态度,“是这样的,昨天因为一些事,丁总误会了我,要我今天起开始休假,也就是变相地开除。”
“我知道。”
“……”
陆修远翻阅着文件,“手边有没有必须当面交接的工作?”
“……没有。”常悠然想说有,问题是没有。
陆修远语气仍无任何起伏:“你有过不错的表现,需要工资补偿的话,可以当面提,我尽量满足。”
“陆总……”常悠然真的伤心了,“对这两天的事,你没有任何要问我的么?只听丁总和你妻子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决定我的去留?”
“一面之词?”陆修远抬眼,眸光寒凉,“我妻子要是真有闲心跟我说你什么,那倒好了,起码证明你还有让她关注一下的价值。”
这种话说出去,他脸上无光,但也真无所谓。
常悠然在他家小兔崽子那儿,还不如王萍那个最莫名其妙的货。起码雁临还会直接提醒他,不要让王萍进他公司做事。
关于眼前人,雁临只是让刘云给了他一份调查报告而已,从没特地提一句的闲情。
固然有郑涛的因素在,不以为然也是实情。
常悠然眼中飞掠过惊讶。
秋雁临竟然从没提起过自己,没跟陆修远打过小报告……可自己却认定对方没少给丈夫施压……
那么……
秋雁临这到底是对婚姻自信到了什么地步?又有多不把她当回事?
她抿一抿唇,再次鼓起勇气为自己保住工作的机会:“可有些事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昨天你妻子……”
陆修远目光倏然转为锋利,“别提我媳妇儿。你没对她说三道四的资格。”
较之他平时语气,这会儿有了微妙的变化,却是只要细品就觉得他神色、语气,都把跟他跟他说话的人当垃圾一般。
这样的人,饶是你再跟他共事几百年,他也不会添一份好感、少一分漠然。
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常悠然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空,忽地后退一步。
陆修远视线回到文件,“去办离职手续,立刻。迟一天,你就不是合约到期,而是被辞退。”
常悠然面无人色地出门去。
陆修远凝神处理文件,召开临时会议,忙得告一段落,得知常悠然已经离开。
反思整件事,他仍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身边的同事,到在外接触的林林总总的人,总有没心没肺抖落自己隐私的。
有那么一类人,认为婚姻关系之中,丈夫或妻子身边出现个追求者是好事,要是利用的好,可以成为感情的催化剂。
见鬼的催化剂。
就他媳妇儿那看似小太阳实则冷漠到无情的性格,哪天真嫌烦了,直接把他甩了也很正常。
不为这个,他也不会每次遇到这种事就打怵或暴躁。
怕妻子多想,烦躁于因为各种理由尝试介入他们婚姻的人钻牛角尖:
有主儿的东西不能碰,起了心就等于起了小偷似的贼心。
他一个正正经经受过诸多长辈、领导熏陶教育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瞧得上本质小偷心理的人?
太没意思了。
该考虑培养一些八面玲珑的人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只掌控决策权,不会脱离到感兴趣的行业之外,又不用没事就在公司或外面应酬,接触到很多他一看就烦的人。
这是早就有的打算,现在则要尝试着尽快落实。
从退伍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