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麻烦你,以后别再糟蹋那个字儿了?”
陆明芳面色要涨成猪肝色了,胸腔都在剧烈的起伏。
雁临担心她有过激的行为,提高了警惕。
“作为你的奶奶,我已经放弃你了;作为你的同性,我打心底瞧不起你。”叶祁放下话,“别再来陆家,你跟陆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有门路,我会让耿金坡在牢里过得比现在难受十倍百倍。听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陆明芳起身,几乎是冲出门外。
雁临赶到窗前,看着她跑出院门,这才放心,回到祖母身边。
叶祁握住了她的手,“那混账东西,简直是个讨债鬼,这阵子一想起她我就上火。她来这一趟也好,那些话憋在心里也难受。”
“奶奶。”雁临亲昵地搂住祖母。她这才知道,老人家对自己经历的那件事如此在意,真正气狠了。
“也就是我们有福气,什么事都不用跟你见外,要不然,真是没脸见你。”
“跟我见外可不成,我会伤心的哭鼻子的。”
叶祁笑出来,看看时间,说:“上去吧,又耽误了好一阵子。”
“不。”雁临头倚着祖母的肩,“预考成绩不错,我奖励自己一天假,要磨烦你半天。”
“数你会找借口,但我也真不想拒绝,最喜欢跟你说话。”
“真好,我也有好些话要跟你说。”
叶祁逸出开心的笑容,“那我们去小客厅,准备好咖啡点心,还有草莓,好好儿聊半天。横竖你爷爷又跑出去玩儿了,没人给我们打岔。”
“嗯!”
下午,王萍顶着指印清晰的一张脸,随王赓离开黄石县。
对于她的是,王赓选择无条件接受陆修远的安排,于是,她和餐馆拆伙,合作协议作废,改为店主承诺一年后偿还五千块钱的借据。
从此之后,王家会看管好王萍,不允许她再离开他们的眼界,同时不允许她再踏入陆修远和秋雁临的生活范围。
王赓的妻子这次没能来,夫妻两个一面经营一间酒店,一面开店出售录音机和彩电,实在没办法同时离开。
一路上,王赓始终心神不定,不知道妻子那边有没有遇到意外。
开酒店不允许偷奸耍滑,不良心经营迟早玩儿完,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出售录音机和彩电却不一样,他和妻子做了手脚,简单来说就是以次充好,以好的冒充进口货,所在的那个城市对此已经形成一个产业链。
他们是听酒店的常客说的,听了就动了心,想分一杯羹就收手。然而那生意的赚头太大,他们抵不住发大财的诱惑,从零售的散户发展成租赁店面直销。
这事情要是被人揭发出来……
但陆修远有可能知道么?他开的是贸易公司,就算经手家电,手也不可能伸到外市吧?
可是,经商的人四处走,两个市又相邻,陆修远真就背不住知情。
王赓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只恨列车走的太慢,根本没心情搭理身边的王萍。
王萍始终小心翼翼地观望着父亲的脸色,时间久了,看出些端倪,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轻声问:“爸,家里的生意,是不是有不干净的地方?”
王赓回给她一记冷眼。
王萍掂量一阵,说:“不用担心。回去后赶紧把不干净的地方清理掉,谁想查也没证据。再说了,是我惹的祸,远哥……陆修远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你懂个屁!谁信你的话谁倒霉!”
然而事实却是,这次王赓不信倒霉闺女的话,也照样儿倒霉。
到了邻市的家里,父女两个最先得到的消息,就是卖家电的店出了事,王萍的母亲已经被警方带走。
王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王萍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他拉起来,“爸,你镇定点儿,赶紧想想办法。而且,店里到底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警方滥用职权,故意为难我们……”
王赓重重地呼吸着,他觉得太吵了,吵得他的火气直冲头顶。缓过劲儿来,他猛地转身,手臂抡圆了,连抽了王萍几个耳光。
雁临隔天才听说这件事,偷偷向他打小报告的是丁宁。
她喜欢甜食是众所周知,丁宁想着虽然还没到夏天,年轻人没事吃根雪糕也常见,直接去了雪糕厂,普通的、红豆的凑了一箱买回来。
幸好陆家没有储藏冷冻食品的习惯,不然根本放不下。
雁临送丁宁出门时,到了车前,他说了王萍那一码事。
“那女的和他爹,真把远哥惹毛了,这次的教训,就算记不了一辈子,也得记上二三十年。”丁宁说。
“到底怎么回事?”雁临一头雾水,“方不方便跟我仔细说说?”
“我其实算是特地来跟你说这事儿的。”丁宁笑着,“嫂子,你能不能答应我,知道了也当不知道,远哥要是不提,你就不跟他提王萍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