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文科成绩更好,真是连他都觉得意外——他媳妇儿恨的那些科目,都是那小子毫不费力的。
人家大军对语文历史政治那些,能看的津津有味,学的兴致盎然。雁临呢?偶尔恼火得恨不得把自己吊起来惩罚一阵。
好在他家小兔崽子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不满足于做第二名,要是真的成绩一般,恐怕要每天熬到半夜三更。
兄弟两个说着话,刘云敲门进来,“耿家的人来了,跟着十来个凑热闹的,怎么处理?”
“凑热闹的全赶出去,耿家的人带进来。”陆修远说。
大军收起手边的书本,和刘云一起出门去。
没多会儿,耿家夫妻二人敲门进来。
耿富贵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姚桂花神色焦虑,情绪激动。
“修远,我们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全判了,除了明芳缓刑一年,别人都要进去坐牢。”姚桂□□自走到办公桌前,“好歹是一场亲戚,你帮帮我们行不行?”
陆修远笑意凉凉的,“我连陆明芳都不认识,哪儿来的你们这样的亲戚?”
耿富贵将话接过去,“亲戚就是亲戚,不是你说不认就能不认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已经在看守所待了这么久,长了教训,再坐牢实在是罚的太重了。”
“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全判了,”陆修远重复着姚桂花刚刚说过的话,“你们这家庭真不是一般的和睦,坐牢都要一起。”
耿富贵老脸一红,“我们没教好孩子,所以这事情说来说去都怪我们。他们搅和你跟秋雁临的婚姻,太不像话了,但毕竟没做成,没对你们造成伤害,对不对?
“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判那么重?你门路多,这次帮我们一把,等这事过去,你要我们倾家荡产都行。”
“毕竟没做成,没对我们造成伤害——这话说的,”陆修远睨着他,“我想让耿金坡、耿丽珍在牢里过下半辈子,但毕竟没下死手,没对你们造成更严重的损失,对不对?”
耿富贵噎住。
姚桂花狠了狠心,豁出去了,“修远,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可你也要为自己和秋雁临考虑考虑别的方面。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老的小的中间的都会受影响,每天都要听风凉话,我们的日子铁定没法儿过了。
“你给句准话,要是帮我们,我每天在大礼堂给你磕头都可以;要是不帮,那我只能每天带着街坊四邻来求你,你不答应,我就去求秋雁临。陆家的门我们没脸进,只能去服装厂、学校找人请她过去。”
陆修远真笑了,“到这地步,还有心情威胁我。既然给脸不要,那就随你们怎么着。”
他们不敢去他父母的单位闹事,因为那跟自己到派出所报到的区别不大,也不敢到家里,毕竟有上了年岁的人,气出个好歹来,难以估计后果。所以,就想跟他和雁临软磨硬泡。
公检法难道是谁打个招呼、卖个人情就能改变判处结果的?
真不知道这种人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混蛋逻辑。
耿富贵听了,有些无措。
姚桂花却是一转身,坐到待客的茶几前,摆出“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的意思。
陆修远喊刘云进来,“记得跟星雅、学校打招呼,有闹事的人直接让门卫赶走,赶不走立马报案。一分钟之后,这两个人不走,打电话到派出所求助,理由是扰乱社会治安,耽误公司运营,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记住了。”刘云看了看手表。
姚桂花几乎是跳起来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们好话歹话说那么多,为的是让陆修远帮忙打点一下,结果这小子倒好,说什么求助,又要让派出所的人收拾耿家。这还不如跟他们耍横耍流氓。
耿富贵又害怕又着急,赶紧说:“修远你别生气,刚刚那些话,是她信口胡诌的,我们怎么敢闹事?打扰你了,我们这就走。”说着匆匆转身,拽了姚桂花一把,“还不快走?满嘴跑火车的玩意儿!”
刘云无语得很,觉得耿家真是一家子混蛋到一块儿了。
陆明芳缓刑一年,只要在这一年期间表现过得去,就会免于刑罚。
要命的是,耿金坡要服刑。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租住的房子,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应该去林家看看孩子,应该给耿金坡准备一些生活用品,什么都清楚,偏偏没那份心力。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陆明芳止住了眼泪,捧着头,陷入恍惚。
要说自身条件、家庭背景,她比同龄人都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就算到不了陆修远春风得意的地步,过得应该也比大多人好。
她偏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不知道多少人茶余饭后把她当笑话提起。
真希望现在是在做梦,醒来后,一切如常,仍旧和耿金坡朝夕相伴。
一直从白天发呆到入夜,她才打起精神来,给耿金坡收拾东西。等到明天,得打听清楚探视手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