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因为领导阶层的人增加,金小杭和刘建芬张罗着给雁临、徐东北的办公室装了分机。
徐东北聘请的合心意的大师傅也到位了,员工众口一词地夸赞。为此,雁临特地买了些饭票,陆续打过几道菜带回家,和秋雁薇一起享用的时候,都觉得与她们平时做的无异,的确可口。
剩下的问题,只有销路。
徐东北寻到雁临的办公室,着意与她说了自己的打算:“按出厂价销售不划算,不如招几个推销员,到时候拿着成品到市里,就按照你之前那个思路办事。
“寄放在门店、卖场,价钱我们定,卖出一件给他们三到五块钱,能高价卖出去多赚是他们的本事。县里也一样,百货大楼、服装店全跑一趟。
“再加上我手里那些直销店,用不了多久钱就回来了,盈利只是多少的问题。”
雁临小手一挥,“这是你负责的,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初步阶段只能这样。这批衣服全销出去之后,星雅大可以打打市里几个商场的主意,租店面做品牌专营店,签寄卖的长约,都可以。”徐东北问,“你有没有信心?”
雁临目光流转,失笑,“你说了一车的话,不就是想问我,后续的冬装系列准备的怎么样了吗?”
徐东北笑,默认。
雁临取过自己的帆布袋,拿出素描本里夹着的一沓线稿给他,“初步意向,你看看。”
所谓时装系列,要秉承同个主题或风格,设计出多套或多款衣物。
徐东北一张张看过,忍不住眉开眼笑。她说的客气,其实全是正规的设计图,全部上色,视觉效果不知道多好。
雁临问他:“依你看,到年底,我能不能成万元户?”
徐东北视线不离设计图,“废什么话?只眼前这批成衣售完,你就能赚一万大几千。”
“不打算做出一堆投入成本的账,克扣我要的三成?”
“我是那种人?”徐东北斜了她一眼,“说来说去,女装我没灵感,要赚钱就得靠你。”
雁临笑一笑。
“有钱之后想怎么花?”徐东北问她。
雁临顿了顿,“还真没想过。上回赚到的八百多,卯着劲儿花了,到现在也就花出去五六十。”
徐东北哈哈地笑,“就没有特别想要又特别贵的东西?”
“没有。我就喜欢吃,饭菜自己会做,点心零食长辈们想起来就给我一大堆,存了好多。”
徐东北笑得更厉害,“瞧你这点儿出息。”
雁临不理他。
她现在真没心情想发财之后的事,但凡有空,就掰着手指头数陆修远走了几天,估算什么时候收到他的信。
他不来信,她就不知道确切地址,没办法写信给他。
分别第八天,陆修远的信到了,却不是邮差放到传达室,而是有人大老远送来的。
那天,雁临在星雅工作到下午三点多,手边没事了,就提早回家。
在停车棚锁好车子,要上楼的时候,她才看到那辆已经熟悉的轿车停在路旁,又觉得不可能。
正要细看车牌的时候,刘云下车来,满脸笑容地对她挥一挥手,“嫂子。”
“你怎么回来了?”雁临笑着迎过去。
“远哥派我送一批东西回来,还有他给你的两个箱子。”
刘云和司机一人搬着一个大箱子,给雁临送进家里。两个人还要去陆家,没做逗留。
箱子已经照邮局规格封好,一个很重,一个较轻。
雁临找出裁纸刀,先打开轻的那个,查看过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她不自主地笑开来。
包装严实的驴打滚、鸡蛋糕、沙琪玛、花生芝麻糕、天津大麻花。
此外还有大白兔奶糖、水果糖、果丹皮、瓜子、花生、核桃、大枣、花生……
一般人口多的人家过年,恐怕也不会准备这么多。
雁临打开另一个箱子,先愣了片刻。
箱子里放的,是工笔画具。
成套的画笔、色彩琳琅的颜料盒、工笔画相关书籍、画纸、画板、画架,从上到下,整整齐齐码放着。
雁临如获至宝。
怎么能想到,交谈时她说了一句喜欢工笔画,他就为她准备了这许多。
欣喜过后,雁临开始找他写给自己的信。
心情又如初恋似的没了谱,期待、兴奋,还有些说不出原由的忐忑。
不一样的他
信件夹在一本工笔画谱中, 信封上是他清逸有力赏心悦目的字迹。
雁临回到卧室,小心翼翼拆开信封,取出信纸, 见有两页, 笑得微眯了眼睛。
信件开头的称呼是“临”, 雁临感觉更亲近,心里甜丝丝的。
陆修远先告诉她初到北京的事, 当天入院, 自由度与在县医院一样, 不同的是住院楼下的休息区风景不错, 不管是在楼上俯瞰,还是行走期间, 都觉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