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异不答腔,面前就一杯简单的美式咖啡,许久也没动一口。
夏云志想方设法暗示他最近遇上的难题,陆司异恍若未闻,突然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夏云志做小伏低地等,
好半天陆司异也没回来,想着这位大忙人说不定是找个借口偷偷离开,心焦难耐,按耐不住起身去找人。
去卫生间的半路上,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女人娇笑声。
脚步陡然刹住,脑袋僵硬而缓慢地转动。
角落里,圆桌后,一对中年男女同坐在靠墙的双人沙发上,侧对着他,亲昵搂抱在一块儿。
两人是什么关系,不必言说。
但那个女人的模样,光是看着一只耳廓也绝不会认错,那是跟了他多年的秘书,后来为他生育一个儿子,不争不抢,等待了好些年才被他娶进夏家的赵晗芳。
夏云志险些失控,正要冲过去,但见一道高大身影迎面走来,不急不缓,那仿若闲庭信步的姿态,看一眼便觉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他稍微冷静了一点,毕竟家丑不宜外扬,赵晗芳也算陆司异的半个丈母娘,他打算找个借口先将人带走。
然而陆司异敏锐地先瞥过去一眼,那目光很淡,也没说什么。
旋即转身,原路离开。
夏云志立马拔腿跟上去。
等出了店门,夏云志才红着双眼开口:“陆总,真是对不起,让你见笑……”
他气得快要发疯,每一个从眼前路过的女人、小孩,在他眼里都是绝佳的出气筒。可在陆司异面前,他只得硬生生收起外泄的怒火,默默忍耐,一副谨小慎微的卑微姿态。
就如夏眠以前在家里那般。
夏云志见他不语,眉眼漠然。
此时实在满肚子的苦水,想着他是夏眠的丈夫,自己的儿婿,情不自禁多说了几句:“我真没想到……臭婆娘居然背着我……”
陆司异说:“我看,他长得和夏景明挺像。”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会疯狂滋长、遮天蔽日。
但对待夏云志的他并没有什么耐心,所以宁愿弄沾上点脏污,顺手推一把。
“什么……”夏云志茫然抬头,浑然将眼前冷峻的男人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值得信任的主心骨,“不瞒你说,我给景明做过亲子鉴定,大概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吧……”
这么说,夏云志还挺信任那个女人,只是不知道在夏景明十岁那年发生了什么,恐怕是感情淡了,怀疑也就自然产生了。
赵晗芳少说要聪明几分,必然能抢先这个男人一步。
陆司异不置一词。
夏云志还在喃喃自语:“我从他的房间里找了根头发……”
陆司异终于开口:“在夏家找几根眠眠的头发应该很容易。”
夏云志脸色唰白,嘴唇翕动,半晌没再吐出一个字。
怀疑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长,马上就要用尖锐的荆刺扎入他们的血肉。当然,也包括夏云志本人。
毕竟在这件事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无辜。
除了夏眠。
赵晗芳努力这么多年,图的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
结果呢,被陆司异送去了健身房,一周五次不论刮风下雨,雷打不动。痛苦归痛苦,好处也不是没有,重获了好身材,又与老情人有了私会的时间场所,干柴烈火一触即然。
起初是孙建康先来纠缠她,吓得她心惊胆战,日复一日,她也渐渐开始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只是,让孙建康与夏景明相认这件事,她万万不可能同意。好在孙建康也知道轻重,一时的隐忍,换的是爱人和儿子终身荣华富贵。
“……夏云志最近忙着竞标一个项目,吃饭都没时间,今晚也不一定回来。”
赵晗芳将痴愣愣的男人唤回神。
“这房子……也太好了。”孙建康主人似的,背着手巡视夏家的房子,最后回来握住女人的手,怜爱地抚摸,“这些年辛苦你了。”
赵晗芳娇笑:“那你好好补偿我呀?”
两人你侬我侬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而在他们一无所察的地方,藏在挂钟里的摄像头闪出一丝微弱的光。
赵晗芳算准了夏云志这个时间点不会回家,夏景明也去学校上课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夏景明现在在学校里就如过街老鼠,为了毕业证硬着头皮上课,签了个到便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工作日的上午十点半,家里静悄悄的,正好适合他去睡回笼觉。
平时这个时间赵晗芳也常常在家里闲着,自从被陆司异安排去健身房之后,在家的时长恐怕还不如他了。
换鞋进屋,懒懒地在客厅里转悠一圈,忽地从主卧那边传来异样的响动。
“妈?”
他和母亲的关系向来很好,闻声直接走过去。
没完全关严实的门缝,泄出里边一丝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