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乔桥扬着下巴,很骄傲地说:“江市可是我的老家,到处都有我的小弟,再加上现在爸爸妈妈也都还在,回去岂不是如鱼得水,那我还怎么死。”
一个“死”字的话音刚落,宋以明原本平和的脸色突然变了。
正夸夸其谈的乔桥也跟着被吓了一跳。
乔桥惊悚地抚着胸口问:“你、你干嘛啊,你又怎么了?”
宋以明轻轻摇着头,眼里一瞬间就有了泪,他眼眶发红地看着乔桥,表情惊惶地像是天要塌了,身体畏冷似的抖:“你不会、你不会死,乔乔……你会长命百岁,往后千年、万年,你永永远远都会平安顺遂。”
乔桥愣了愣,赶忙朝宋以明爬了回去,低着头看了看,试探着,把脚重新放回了宋以明腿上。
宋以明表情一滞,随即张开手把乔桥两条腿抱住了,像是个得到糖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不愿意松开。
乔桥缓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宋以明靠在他膝盖上的脑袋,低头叫了宋以明一声,宋以明头抬起来,乔桥就拿两只手把宋以明的脑袋捧住,让他仰起头,望着宋以明的眼睛说:“你是不是真傻了,我又不是说我,我是说我现在扮演的“乔桥”这个角色。”
宋以明似乎反应有点迟钝,怔怔地望着乔桥。
乔桥很无奈地说:“你都已经回到宋家这么些天了,我的剧情不就也快到尾声了嘛?”
和乔桥对视了大约半分钟,才很缓慢地“嗯”了一声。
“对吧。”乔继续说道:“我记的没错的话,好像就是你进公司后没多久,我走投无路来找你,但是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处处碰壁,后来没多久就死掉了……”
乔桥叹一口气,委屈地跟宋以明抱怨说:“时间过得好快啊,我都还没有在这儿好好玩过呢,怎么一晃时间就过去了。”
宋以明一下定了神,直起身说:“现在就去。”
乔桥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去哪儿?”
“带你去玩。”宋以明说。
乔桥惊讶:“现在?可是你都要开学了,而且按照剧情你还得进公司……”
宋以明摇了摇头,只回了一句“不重要”,握着乔桥的手,很认真地问乔桥:“想去哪里玩?”
乔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现在突然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呀,除了这里和江市我也没去过什么地方。”
宋以明心中一痛。
乔桥又笑了一下:“哎呀,其实也也就是说说,也不是说要特意去哪里玩儿,像现在这样待着我已经很喜欢了,这栋房子,鳌拜和猫猫,还有……”
乔桥说这些话时,一直仰着脸,迎头望着露台的方向,朝阳拢着他莹白的脸颊,温柔的碎光在他眼里跃动。
宋以明追着乔桥跑了几万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乔桥的喜恶。
乔桥喜欢阳光和温暖,畏惧黑夜与孤单。
他给自己取名乔木,也同乔木一般,安静却又热烈向往着人世间的灿烂与喧嚣。
宋以明清楚地记得,三万年前,在那间漆黑的屋子里,乔桥也总爱盯着窗台的方向,宋以明那时觉得他在装、在演戏,直到后来才明白,乔乔其实只是想从那扇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里,窥探一点儿属于人世的色彩。
但宋以明没能给他机会。
宋以明心如刀绞,在那双干净的眼睛下,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乔桥却在这时忽然垂下视线,携着温暖的阳光,温柔地落在了宋以明身上。
乔桥说:“还有你……”
宋以明心脏倏然停跳,脸也红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来,乔桥此刻正在表露着的是“喜欢”。
乔桥狡猾地对宋以明眨了一下眼睛,“扑哧”一声笑了:“还有你这几天做的饭,我也很喜欢。”
乔桥看着宋以明突然呆愣的表情,忍不住笑得更厉害。
阳光透过被风吹得鼓起来的白色纱帘透射进来,屋外的两只听到见屋里乔桥放肆的笑声,嘤嘤叫唤了两声,好奇地伸出黑爪子往门缝里刨了两下,弄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乔桥笑够了,便歪了歪脑袋,带着点儿挑衅的表情,睁着大眼睛望向一直没动静的宋以明。
却发现宋以明竟然也在笑。
宋以明惯常不显山不露水,喜怒不惊,淡定惯了,从来都只有他逗乔桥的份,乔桥好不容易逗他一回,却没想到宋以明丁点儿窘迫没有,反倒看起来像是比乔桥还开心。
乔桥迷惑了。
自从那天早上醒来一直到现在,这些天里,宋以明时刻都处在一种很惊惶不安的状态里,好像无论乔桥对他说什么,做什么,宋以明都没有真正松懈下来过。
可就这么一句玩笑话,宋以明反倒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奖赏,仿佛背后的尾巴都拼命地摇了起来。
“好吃?”宋以明满心欢喜地望着乔桥,小心又期待地问:“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乔桥惊地“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