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在韩榆舌尖辗转,带着意味深长的思量意味。
韩榆没来由地想到了张天口中的开胃菜和大戏。
开胃菜已经落下帷幕,大戏会在什么时候开唱?
三月?
韩榆摩挲泛着焦褐色的纸片,将这个时间记在心里。
天黑后,负责城东一片的韩三回来,顺便从悦客来带了现成的吃食回来。
“主子,这是悦客来新出的菜品。”
韩榆瞥了眼色香味俱全的荤菜,原谅了韩三的自作主张。
他才从府衙回来,这会儿正饿着。
“这时候不在城东盯着,怎么回来了?”韩榆大快朵颐,还能一心二用,“可是有什么发现?”
韩三垂手恭立:“傍晚下值后,孟茂行迹鬼祟地上了一辆马车,韩十二跟过去,半路却跟丢了。”
“跟丢了?”韩榆放下筷子,淡声道,“加上张天那次,你们已经失误两次了。”
“属下无能。”韩三跪下请罪,“韩十二已经候在门外,听任主子发落。”
罚肯定是要罚的,这是办事不利的惩罚,规矩如此,谁也不能免去责罚。
但这更说明一点——
潜藏在暗处的人能力远在韩字部之上。
他们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监牢,在不惊动狱卒和韩三韩十六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张天断送了性命。
韩十二擅长追踪之术,却能跟丢一辆马车。
以上种种,足以证明韩榆这次的对手非常棘手。
他不是平
昌伯那种有勇无谋,大脑空空的人,也不是永庆帝那种优柔寡断,生性多疑的人。
他敢于挑衅韩榆,向韩榆宣战,可见骨子里刻着桀骜与疯狂。
倒是和韩榆有几分相似。
韩榆夹了一筷鱼肉,兴奋和战意在血液中沸腾。
有难度,才有挑战。
他得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掌握主动权,打赢这场不见硝烟的斗争。
韩榆飞快吃完饭,看都没看跪在饭厅外的韩十二,一头扎进书房。
也不点燃蜡烛,就在黑暗里坐着,开始他的冥想时间。
小白悄咪咪探出个花脑袋,见主人盘腿而坐,闭着眼进入放空状态,贴心地收敛洁白的荧光,默默为主子消除一天的疲乏,好让他思绪更加通畅。
饭厅外,惨遭自家主子无视的韩十二蔫了吧唧:“主子是不是要把我丢给韩一,回炉重造了?”
韩三踢了他小腿一脚:“真如你所说,我跟韩十六都要回炉重造。”
韩十二:“唉!”
韩三:“唉!”
韩榆轻易看破的真相,他们又怎会看不透?
韩十二爬起来往四进院走,自觉领罚去,一边碎碎念:“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追了那孟茂几条街,结果那马车眼睁睁在我面前不见了!”
“还有那个驾车的,穿的黑咕隆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甩人倒是一把好手!”
“不行,明儿我还得去,我就不信下次还能跟丢!”
韩三默不作声跟上:“莫要轻举妄动,我先问了主子再
说。”
韩十二刚支棱起来的脑袋又垂下:“我好没用,主子肯定不会再派我去了。”
韩三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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