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自己言语无状,就去领罚,王爷治军严明,你可别坏了他的名声。
溟一愣住了,等他回神,沈青黎已经离开了。
睚眦必报!
这女人太记仇了!
溟一咬牙,竟真去领罚了。
沈青黎听到的时候,笑了。
谁说这府里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溟一可是侍卫统领,萧宴玄最得力的心腹,她说罚就罚了,其他人再憎恶她,又有谁敢轻看她,践踏她?
曾经,她也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再狼狈,再落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的。
沈青黎立了威,心情大好,处理好那些药材,便开始配药。
前世,她师承药王谷,自幼随药王修习医术,配点药,于她并不难。
配完药,她又绣了一条腰封。
明日,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和萧宴玄的笑话,她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笑话。
沈青黎拿着绣花针,想到那碗喂了狗的羊肉汤,哼了一声,在背面绣了一只小狗。
叶家的姑娘向来恩怨分明,恩要报,气也要出,可不能太窝囊了。
翌日,她带着腰封去找萧宴玄。
萧宴玄站在衣柜前,正准备更衣,看到有人进来,原本阴鸷的眸子,怔了一瞬,只觉得惊艳极了。
少女一身明艳的绯色襦裙,鬓间发饰精美繁复,坠着金色流苏,双臂挽着披帛,从曦光下走来,仿佛所有的光华都揽于一身,耀眼得不可方物。
昳丽的容颜上描了精致的妆容,额上点着最时兴的花钿,雪肤红唇,至艳至媚,美得惊人。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景昭,却为了见心上人,穿得这般招摇。
萧宴玄嫌恶地撇开脸: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和王爷一起惊艳所有人。沈青黎上前,从衣柜里挑了件红色中衣和鎏金玄袍,连同腰封一起递给他,这是我亲手缝制的,王爷快换上。
这条玄黑的金线腰封,用红色绣线绣了暗纹,还坠了两条红色的流苏,矜贵又沉敛。
萧宴玄看一眼,又冷冷转开:这是什么丑东西,也敢拿来污本王的眼。
比起府中绣娘,是差了些,只好委屈王爷了,沈青黎语气温婉,带着笑,需要伺候王爷更衣吗?
萧宴玄脸色阴沉:滚出去!
沈青黎却没动。
我是个俗人,就想风风光光地回门,让那些看我笑话的人瞧瞧,我沈青黎,和宴王,琴瑟和鸣,是天底下再般配不过的一对璧人。
沈青黎含笑看着萧宴玄。
不过,王爷既然不肯同我回门,若旁人问起,王爷为何没一起回去,我就说,王爷身子弱,洞房的时候,累着了。
放肆!萧宴玄猛地掐住她的脖子,语调极为阴冷,沈青黎,别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这只手不知扼过多少敌人的脖子。
沈青黎神色未变,笑意沉静:去不去,都随王爷,反正,更丢脸的,也不是我。
萧宴玄的手越收越紧。
那脖颈娇嫩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能轻易折断。
他沉沉地盯着她,看她呼吸困难,面色泛紫。
他等着她挣扎求饶,她却始终不见半点惧色慌乱。
萧宴玄顿觉t得无趣,憎恶地推开她,拿着帕子擦着掐过沈青黎的手。
沈青黎笑着上前,把手上的衣袍塞到他怀里:王爷慢慢换,不急,我在外面等您。
萧宴玄阖眸深吸了一口气,穿好衣服,两人坐上马车,朝沈家而去。
今日的沈家极为热闹,几乎所有的世家都来了。
谋逆案后,叶皇后自闭宫门,容贵妃执掌后宫。
景昭是她所出,是晋元帝最宠爱的皇子,有容家这样强大的母族,如今,又与丞相府联姻,太子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沈青鸾身为未来的昭王妃,自是人人都捧着。
她生得明媚灵秀,是长安城中一等一的美人,小脸圆圆的,五官精致,眉眼如画。
今日,穿着一袭淡紫色罗裙,额心坠着一颗圆润光洁的东珠,娇俏中,带着几分不可逼视的华贵。
有人有心讨好,奉承道:这东珠也就沈二小姐才配得上,换了别的千金,可没这么贵气。
在场的女眷都是高门大族精心教养出来的,一眼就看出是御赐之物。
又有人接话道:这么贵重的东珠,有权有势也不一定就能买到,想来定是贵妃娘娘赏赐的,这也太疼儿媳妇了。
沈青鸾脸上露出甜美的笑,落落大方道:承蒙贵妃娘娘厚爱,青鸾才有这样的福气。
有人捧着沈家,自然也有不屑的。
为了讨好容贵妃,连嫡长女都能羞辱,脸都不要了。
今日,看好戏的人,多得去了。
今日也是沈大小姐和宴王回门的大日子,怎么还不见回来?
沈二小姐和昭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