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假设我要套入‘怪物月光猜想’,就必须将这些线条连接成一个二十四维的环状结构。”
他沉思了许久,就像陷入了为难的长考,雨点打得窗户噼噼啪啪的作响,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的催促声。
成默如僧人入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眼睛,先是丈量了每根线条的长度,然后找出它们距离的相关性,接着他在另一张纸上开始列出公式,开始寻找边和顶点。他要做的是将这些看上去杂乱无序的线条连接成一个复平面图。
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的计算,要知道将不同的顶点作为子群的右陪集,就会得到构造不同的陪集图。
他不断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写了整整十多页纸,这个莫名其妙的线索,让他完全忘记了一切,完全沉浸在数学的世界中。在寂冷的夜晚,他出了一身的热汗,终于通过大量的演算,将这些不着边际的凌乱线条,补充和连接成了一个由六角形组成的立体图形。
成默将图举了起来看,忽然发现这个由六角形组成的立体图形,如果只看平面图形,分明就是两片部分完全重叠的雪花。
“果然是‘怪物月光’啊!”期待成真,让成默忍不住会心的微笑。
他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不止于此,雅典娜还暗藏了别的谜语。单看其中一片雪花,这个图形应该叫做科克曲线(雪花函数)。它的周长无限大,面积却不可能超过六角星的外接圆,它是一个无限复杂的封闭曲线,但不论由直段还是由曲段组成,却始终保持连通。
“这就是数学家传递讯息的方式吗?真是复杂又简约,抽象又唯美……”成默新潮澎湃,他感觉整个做题的过程,就是和雅典娜心灵触碰的过程,他拿起笔在白纸上计算,仿佛用手轻触着她的肌肤,那种感觉有种微妙的甜美,就像你在阅读一封写给你的情书,“也许这也是雅典娜在测试他们是否是对称的另一种方式……”
如此准确的猜到了雅典娜的想法,让成默百分百相信自己内心和雅典娜有些奇妙的心有灵犀。就像他认为雅典娜之所以把这些线条画在座椅上而不是桌子上或者什么别的地方,也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在月亮的晚上,月光恰好能通过窗户照在这个位置,而桌子则在墙壁的阴影的范围内。
“你是在说我是怪物,你是月光呀!”成默再次微笑,他继续在立体雪花图上面画上方格子,把竖行标以整数(1,2,3,……),横行标以虚数(1i,2i,3i,……)。
如此繁复的工作竟一点不叫他觉得累,只有完成工作后的神清气爽。标注完成后,成默把这张纸卷成一个筒形,找了透明胶带把它的两头粘在一起,剪掉空白的地方,做成一个具有不同大小和形状的甜甜圈,尽管它还是很抽象,但在成默的大脑里,它已经彻彻底底的从一些凌乱的线条,变成了一个二十四维的环形。
“bgo!”一切结果如成默想象的一样,他兴奋的打了个响指,这个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破解谜题的曙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那种即将把一个证明做出来的快乐了。
对于数学家而言,给他这样一个环面形状,那么他就能够利用j函数把该形状转换成一个特殊的复数。(j函数:又叫j不变量,第二个傅立叶系数196884,正好是griess代数的维数,也就是怪物群的最小忠实线性表示的维数加1。j不变量的其它傅立叶系数也与怪物群的所谓不可约表示的维数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些傅立叶系数恰好可以表示成不可约表示维数的一些简单的线性组合)
不仅是解题的快乐,还有触碰到月光的快乐,这绝对是双倍的快乐。
于是复杂和令人费尽的计算都变得轻快起来,成默运笔如飞,手中的水笔沙沙作响,一行又一行算式在洁白的纸张如水般流淌,干净而整洁。成默面色从容的做着运算,全情投入之下很快就又用了七八页纸,最终终于得出了两个关键性的数字3417022和3163935。
成默放下笔,心跳如雷,他记得地中海的大致范围是西经5°到东经35°,北纬44°到北纬32°。假设将小数点打在前两位数后面,是能够在地中海上找到一个准确的坐标的。
“难道这是一个在海上坐标?”成默有些难以置信,他来不及感叹数学对他来说又多重要,推门冲出了房间,跑向奥梅罗船长的卧室。
很快震天动地的锤门声再次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奥梅罗船长的叫骂声:“又是谁啊!”
“我!”成默说,这一次他的语调完全不像上一次那么冰冷,蕴含了一些期待、一些紧张还有一些急迫。
奥梅罗船长打开门,被冷风吹得一哆嗦,他打量了一下成默,很是意外的问:“怎么了?”
可能是雅典娜的离去,和对成默认知的错位以及成默外表的稚嫩,让奥梅罗船长少了不少对成默的敬畏,他连“雷克茨卡先生”都没有称呼。
成默也懒得计较奥梅罗船长态度的变化,沉声说道:“现在赶紧改变航线,去东经3417022,北纬3163935这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