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某种深层次的共情,他也有类似的经历;也许是基于利益的角度的考量,他不能任由雅典娜的情绪持续进入不可控的状态。
成默并没有转身回到沙发上继续睡觉,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想吃东西吗?”
“不想。”雅典娜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
成默没有退缩,“我想,你陪我去弄点吃的。”
“我凭什么陪你?”
“我们不是伙伴吗?”成默凝视着雅典娜的眼睛,“在我们华夏,‘partner’翻译为‘伙伴’,‘伙’这个字通‘火’,因为‘伙伴’这个词是来源于北魏时军人以十人为火,共灶炊食,故称‘同火’,也叫‘火伴’,所以在我们华夏,不一起吃饭可称不上‘伙伴’……”
雅典娜避开了成默的视线,低头盯着显示器沉默。
成默却直接走到了雅典娜身边,抓起了她的手强行把她从椅子上扯了起来,拉着她向楼梯间走去。四周一片静谧,两个人的脚步声还不及海风喧嚣,像是夜半时分无声飘荡的雪。雅典娜的手也像是雪,凉的有些沁人,成默猜测也许是蜥蜴人的体温比人类更低的缘故。
“不知道蜥蜴人是不是冷血动物,其实应该叫做变温动物才对……”成默也明白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壁灯晦暗,楼道狭窄,他牵着雅典娜不快也不慢的走过曲折盘旋的楼梯,四周都是灰绿色的钢铁构建,于是贴在墙壁上的铁质号码牌愈发显得冷酷。这样的场景如果配上一个紧张刺激点的音乐便如同冒险游戏的场景,可他们只是半夜去厨房偷吃东西的小贼而已。
如今成默对于厨房的位置已经轻车熟路,他牵着雅典娜很快来到大门紧锁的厨房门口,成默松开了雅典娜的手,亮出了七罪宗,直接开始破门,“七罪宗”如电筒般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在幽暗逼仄的走廊里更像是罪案现场。
成默切开门锁的同时低声说道:“厨房锁门并不是为了防止我们,而是为了防备偷渡客。”
雅典娜不应声。
成默也不以为意,走进厨房按开了灯,放满不锈钢厨具和柜子的厨房曾经在无数悬疑片或者恐怖片里出现,这里是绝佳的分尸地点。他回头看向了雅典娜,雅典娜已经跟着他踏了进来,正好奇的东张西望。他掩饰住内心的尴尬,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第一次来厨房吗?”
雅典娜立刻停止了东张西望,看向了岛台侧面挂在刀架上那一排闪闪发亮的刀具,冷声说道:“是又怎么了?感觉跟解剖室差不多。”
成默马上想起了雅典娜前两天才说过“你是我将要解剖的第三十七个人”,顿时他就觉得自己真是脑抽了,带着雅典娜来这样一个有些阴森的像是解剖室的地方。他强笑了一下说道:“说起来厨房跟解剖室确实有些共通之处。”
雅典娜目光还是没从那琳琅满目的刀具上挪开,自言自语式的问道:“不知道手术刀快还是菜刀更快?”
“要试看看吗?”成默说,见雅典娜将视线投向了自己,成默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我是说切菜……”
雅典娜似乎对拿刀子的活有点心动,问道:“你打算做什么菜?”
成默觉得还是不要搞太复杂的吃食,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吃烤鱼吧!”
“烤鱼嘛。”雅典娜走到了岛台边,打量着那一排刀具,“用哪把刀合适!”
“中式烤鱼!”成默走到了冰柜前,打开冰柜的同时说,“这个不需要很大的刀,也不需要很好的刀工,只要足够耐心就行。你找看看,应该有专门切鱼的鱼刀。”
言语之间成默选了条又肥又大的石斑鱼拿了出来,这条鱼还很新鲜,是船尾的拖网最近才捞上来的。一般来说石斑鱼肉紧致而细,清蒸会更鲜美,但成默知道雅典娜吃多了西式料理,清蒸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新鲜感,并且她对重口味的食物也很喜欢,因此决定做烤鱼,好的食材做烧烤绝不会出错。换成颜亦童的话就是没有什么事不是一顿烧烤啤酒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雅典娜举着一把不大不小的尖刃鱼刀已经在砧板旁等着了。成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么多刀中准确的找出鱼刀的,也许是解剖的活干多了,直觉足够敏锐?
他走到岛台旁,将那只又肥又大的石斑鱼搁在砧板上,说道:“先去鳞片,可以用温水泡一下,这样会比较好去。”
“不用那么麻烦。”雅典娜按住鱼头,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刀法,锋利的刀刃快速的刮过鱼身,于是那些鳞片便如同粉尘被吹了起来一般,四散而开。
成默稍稍有些惊讶,这和他想象中雅典娜手忙脚乱的场景不太一样,他滚动了一下喉咙说道:“去了鳞片接着从鱼腹贴骨切开,脊部不要切断,尾部相连。”见雅典娜已经飞快的去完了鳞片,开始动手剖鱼,他忙道:“小心一定不要切破苦胆。”
“我不只是解剖过人,其他的动物也解剖过。”雅典娜从容不迫的与成默对话,动作也没有停,手起刀落。她剖开鱼腹的动作行云流水,手又快又稳,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