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屎尿中。他苦苦哀求,尖声鸣叫,却从来不可能得到任何安慰和回应。所有欧麦拉人都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却无动于衷。因为大家知道这样一个魔咒:欧麦拉城的繁荣依赖于这个孩子的苦难。如果欧麦拉人救了这个孩子,哪怕是和这个孩子说一句话。那么这座城市的繁荣就将顷刻毁灭。有人贪图幸福的生活,充耳不闻。但也有许多人明知城外充满未知,仍义无反顾的离开欧麦拉城,头也不回的走向外面的黑暗。毕竟比起幸福的丧失,良心的不安更让他们觉得撕心裂肺……”成默说完这个故事停顿了一下,“这样一个极端的故事听上去很不真实,但现实中这样例子却屡见不鲜,在仔细研究,事实上,人类社会向来是如此运作的。比如毒品的存在,为什么毒品明明不是好东西却禁止不掉?为什么西方世界还要鼓吹毒品合法化?因为有些底层人需要生产毒品来维持生活,有些底层人民需要毒品来麻痹自己。最现实的事实就是自从毒品泛滥,全球范围内再也没有底层人民掀起的暴力革命了……”
雷克茨卡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一直不苟言笑的成默会甩出一段长篇大论,“哦!老大!你可考虑的太深刻了!真叫我对你另眼相看……我实在没有想到过贩卖毒品还有这么重大的现实意义!我t就是想赚钱而已,我其实不太明白毒品为什么禁不掉,也不明白暴力革命什么的,谁在乎这些呢?也许正如刚才的故事里所说的,大家对其他人的不幸都视而不见,只要自己的过的可以就行。作为一个商人,有市场就有需求,其实现在的毒品大部分都不那么致命了,也不只是穷人,有钱人也需要,选择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可以呢?这是每个人的自由不是吗?”
成默转头瞥了雷克茨卡一眼,不置可否的问:“您原来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什么都干过,大多数时候都在欧罗巴做掮客,军火、石油、文物……只要能赚钱,我都会做……”
成默回过头,凝视着贫民窟边缘闪烁成一片的警灯,沉默了许久才突然开口说道:“那您一定做过警察。”
成默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雷克茨卡的身体只是稍微僵硬了一下,随即他就面不改色的说道:“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当过警察?”
然而雷克茨卡的身体状况完全在成默的听力监控之中,虽说雷克茨卡表情上完全没有露出破绽,成默却清楚的听见了雷克茨卡陡然加快的心跳,这完全确定了他的判断,实际上从雷克茨卡最开始跳出来当刺头,到中间出人意料的悄悄跟上他,说要跟他走,成默就一直默默在观察雷克茨卡。
此刻成默只是把所有的怀疑完全落实而已,于是他淡淡的说道:“雷克茨卡先生,没必要否认,我也是被九头蛇关在牢里的人,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如今逃离大厦并不是问题,可想要离开雅典警方和军方的包围却有点难度,你的身份对我们而言就比较重要了。”
雷克茨卡一脸委屈的苦笑道:“老大,你真的搞错了,我确实不是警察。”
“是吗?你说你被抓进来,是因为包了艘船从黑三角运到希腊的途中,遭遇了海警,几百吨货物全沉了海,没办法交货才被九头蛇的人抓起来的?”成默停顿了一下,“其实根本就没有这批货物对不对?”
“怎么可能会没有?”
“黑三角的主要出产物大麻,我实在不清楚你是用什么船装下几百吨大麻的。”雷克茨卡挥了下双手,“e on!那只是夸张的说法而已!干嘛要当真呢?实际上并没有几百吨,我承认只有十几吨而已……”
“是吗?”成默问道,“那你租的船叫什么名字?”
“是一艘名叫地中海序曲的散货船。”
“载重量多少?”成默又问。
“大概两-三万吨。”
“你们从那个港口出发的?”
“从拉各斯港出发的。”
“出发的那天是多少号?星期几?”
“是2021年4月21日星期三!”
“那天的天气怎么样?”
“非常好,是个大晴天,我就在船上,在我的房间里愉快的抽着雪茄。”
“那艘船的船长叫什么名字?”
“肯尼斯·奥梅罗,一个四十多岁的黑人。”
“你的船在海上航行了几天遇到的海警?”
雷克茨卡露出思索的表情,想了一会才回答道:“大概是第二十二还是第二十三天,我们刚刚进入希腊海域,就来了两艘巡逻舰,不过我们很早就发现了他们,幸亏我们早有准备,提前就把藏在矿砂里的大麻卸到了海里……”
……
成默的语速很快,如同连珠炮一样的对雷克茨卡展开了讯问,雷克茨卡回答的也很快,几乎大部分问题都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出来,不过他偶尔也会说“让我想想”,随后很快就想起了答案,从表面上看雷克茨卡的回答完全没有破绽。
见成默停止了讯问,雷克茨卡举起了双手,一脸诚恳的低声说道:“嘿!头!我真不是警察,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