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拔出了插在他胸膛之上的“柏修斯之剑”,他的左手染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这金光牢牢的附着在烟雾缭绕的黑色剑身上,让那些混沌之气不能扩散。
出乎拿破仑七世的意料,雅典娜并没有趁机进攻,反而趁势将“柏修斯之剑”抽了回来。拿破仑七世有些意外,两个人的动作僵持了一下,拿破仑七世还是松手放下了“柏修斯之剑”。
雅典娜垂下了一丝血都没有染上的“柏修斯之剑”,看了眼拿破仑七世胸膛上的伤口。“柏修斯之剑”自带腐蚀效果,加上她还灌注了电能,因此这一剑的伤害相当之大,在拿破仑七世胸口上部造成了半个拳头大的伤口。
要换做普通的载体,这样的伤害,至少能让载体丧失战斗力十多秒,如果后续的防御不及时,让她的电能继续摧毁载体细胞的话,那就直接没了。
但神将的载体的抵抗力和恢复力实在太惊人了,这一剑只是造成了1秒的僵直,并且眼下那血淋淋的伤口之内已经有肌肉和血管组织在飞速的生长,就像有台看不见的机械手在编织着血管和肌肉。
这种恢复速度只会让拿破仑七世在三十秒之内陷入被动,三十秒之后他们就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击败神将,就必须一击必杀,或者占据了优势之后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能给。但凡要拖入持久战,肯定必败。
然而,想要逾越普通载体与神将载体之间的鸿沟,对于普通天选者来说几乎不可能。但雅典娜并非普通天选者,她认为她能赢,对此她毫不怀疑。
雅典娜将视线从拿破仑七世转瞬已经恢复如初的伤口上挪开,她抬起下巴与拿破仑七世对视,“阁下,你太过于依赖神将这个身份了!”
拿破仑七世注视着雅典娜,她伫立在不断消解的冰川之上,黑色的金属羽翼被海风吹得微微浮动,她脖颈修长,眉眼间舒展着冰冷的柔媚,两个人隔着两把绝世的神兵彼此凝睇,午夜的爱琴海晚风吹奏着阴郁的曲调。
拿破仑七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恨意,就算刚刚她才用手中的长剑洞穿他的胸膛。他在心中叹息,装作冷淡的模样,低声说:“这与依赖无关,就像我不管多么的亲近平民,我也不可能摆脱贵族的身份。同样的,我现在也不能不使用神将的载体与你战斗,这不是我能选择的……”
雅典娜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于其说是依赖,不如说……神将是你的信仰……你总认为成为了神将,就成为了神……不,不是这样的,神将并非无所不能……”
“这一点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但神将无疑更接近无所不能。”
“这是你不惜让巴黎陷入毁灭,都要获得神将之位的理由吗?”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雅典娜!是什么让你有勇气这样伤害我?是因为我对你爱吗?”海潮拍打着冰川,浪潮声和海风声都遮盖不住拿破仑七世愤怒的质问,他重新举起了“欧申纳斯之剑”指向了雅典娜,背后金色的羽翼又一次张开,那一片片颀长的金属羽毛在月光下散发着闪亮的光芒,衬着拿破仑七世压抑着怒气的面孔,有种至高无上的威严,“如果你想要否定我,我是不会允许的!”
雅典娜扫了眼“欧申纳斯之剑”,皱起了眉头说:“你急着进棺材还得等等,有人进入了我的卧室……我得回去解决一下麻烦……”
“什么?进了你卧室???”拿破仑七世先是愕然,随即生气的情绪溢于言表,他沉着脸孔说:“你们的九头蛇的安保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能让人进入你的卧室?”
“关你什么事?我们现在可是敌人,神将阁下!”稍作停顿,雅典娜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等我解决了那只跳蚤,再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拿破仑七世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他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还是无法放下眼前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无条件的,可他又清楚这样下去只会离雅典娜越来越远。于是他收起了“欧申纳斯之剑”,佯装心平气和的样子说:“算了,雅典娜,别像个小女孩一样,以为暴力能够解决所有问题,正如你所说的我迷信神将,你也过于迷信自己的武力。我不会和你交手了,但我会摧毁九头蛇,将黑死病在欧罗巴的势力连根拔起。你不要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会暂时收缴你的乌洛波洛斯,让你在我们巴黎的家里乖乖等着婚礼到来的那天就好……我会用我的方式实现我的诺言,让你没有选择。”拿破仑七世收回了手中“欧申纳斯之剑”,以一种解决的语气轻声说,“你终将明白,神将确实可以无所不能……”
雅典娜冷笑道:“你确定你要娶一个随时可能杀死你的人?”
“我有信心和你一起活到一百岁,把我整个剩余的人生交给你!我爱你,雅典娜。”
听到拿破仑说出“我爱你”,雅典娜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她竖起了中指,一道闪电从天空直劈向拿破仑七世,粗大的电弧照亮了拿破仑七世写满沉着的面孔,“真恶心!混蛋,找你的纯血人类去,老娘不过是个无耻下贱冷血又肮脏的蜥蜴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