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找海盗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阿亚拉有些惊愕的问,她不太明白找海盗为什么要开着战斗机进入一个国家的首都。
魔神大人并没有回答阿亚拉的问题,如鹰隼般的苏-30开始减速俯冲,冲着这座城市最宽敞的完整的一条路降落,在这条道路的尽头是灰黑间以白色的五层欧罗巴传统建筑,看上去像是位于伦敦的唐宁街十号(手相府邸)。从屋顶飘扬着的厄力特利亚国旗来看,那里要么是厄力特利亚正府,要么就是厄力特利亚掌控者的官邸。
因为在这座破败的城市中,只有这一幢金碧辉煌的建筑。
在急速的降落中,阿亚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即使知道飞机就算坠落他们作为载体都不会有太大事情,可她还是紧张万分,看着道路两侧那些土黄色的平顶房越来越近,铺着柏油的路面就在脚下,阿亚拉的心也提到了最高处。
铁灰色的机翼削断了卫星锅,擦着两层高的小楼落在了公路正中央,铺在屋顶的毛毡被刮的飞了起来,尘土飞扬,胡乱长在屋子之间的绿树被吹的变了形。远处洋葱顶的寺庙里大喇叭播放着祷告词,仔细看,还有公鸡站在屋顶上挥舞着翅膀打鸣。
阿亚拉还不知道该如何屏蔽听力,震耳欲聋的声浪汹涌中无数的细节向着她的大脑里钻,风噪声、胎噪声,翅膀打烂木格窗的声音……
她有些庆幸这座城市没有玻璃,她最讨厌硬物在玻璃上的剐擦声,但是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她听见有些屋子里冒出了猴子歇斯底里的嘶吼声,还有在这无比嘈杂的喧嚣声中还夹杂着孩子们的嬉笑声,这笑声显得格外诡异。
阿亚拉回头,看见飞机后面的不远处跟着无数衣衫褴褛的孩子,他们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飞机,实在是太兴奋了,所有人都赤着脚,大笑着,在飞机后面追逐。完全不知道他们眼前的庞然大物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置于死地。
阿亚拉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的事情,乘坐一架战斗机在一个国家的首都的主干道上降落。
实在是太荒谬了。
在剧烈的颠簸中苏-30一往无前沿着城市的主干道向着前面最金碧辉煌的建筑冲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阿亚拉忘记了自己处在载体状态,睁大眼睛瞧着那座大理石垒成的意式传统建筑越来越近,站在门口的守卫四散奔逃,枪声四起。
直到近到能够清楚的看见长满绿叶的非洲楝上站着枯灰色的树枝螳,苏-30快要撞上那幢楼宇时,阿亚拉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大喊道:“小心!”
这个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一切陷入了一种庞然的静谧,就像她跳进了海里,沉入了另一个世界。
阿亚拉睁开眼睛,发现飞机竟然违背了力学原理,停了下来。那根锐利的空速管正好戳在了悬挂在市政大楼白色大门上方的盾形纹章上面。
坐在前面的魔神大人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抬起了透明的机舱盖站了起来。这时太阳刚好从海平面上跳了出来,阳光肆无忌惮的从东方刺了过来,穿着蓝色飞行服的魔神大人如同耀眼的神祇。
阿亚拉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她恍恍惚惚的跟着魔神大人下了飞机,躲在不远处的守卫们举着枪朝他们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听不懂的语言。他们没有能够靠近,还在很远的地方头颅就爆裂开来,像是西瓜被铁锤锤的稀烂,红白色的汁液洒满了绿莹莹的草地。
在零星的枪声中,魔神大人不紧不慢的推开了白色木门,房间里全然不像是一个落后的非洲小国,从门厅看与欧罗巴发达国家政要的府邸一直无二般奢华,地上铺着刺绣精美的波斯地毯,面壁上都有镀金细木装饰,墙上悬挂著名油画和精致挂毯,四周陈设着17--18世纪的镀金雕刻家具和珍奇艺术品,以及金光闪闪的座钟和大吊灯,使这里宛若是一座真正的欧罗巴大统领官邸。
这一切都与屋子外面的荒凉城市格格不入。
穿着黑西装的黑人守卫举着手枪朝他们射击,脸上覆盖着金色面具的魔神大人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子弹就原路返回射穿了所有开了枪的守卫的眉心。剩下两三个还没有来得及开枪的黑人保镖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把你们国家最有权势的人叫来。”魔神大人低声道,说完他旁若无人越过了尸体,向着一旁的会客厅里走去。尽管厄力特利亚这个炎热的非洲国家完全不需要壁炉,但在雕梁画栋的会客厅里还是造了一个壁炉。不仅如此,壁炉上方还挂着一个黑人的巨幅油画,油画镶嵌在金灿灿的纯金框架中,油画的两侧一边是厄力特利亚国旗,一边是厄力特利亚盾形国徽。
魔神大人冷冷的笑了一声,看着壁炉边十八世纪的古董欧式宫廷沙发满腔厌恶的说道:“早知道应该带把椅子来的……”
阿亚拉连忙扯下了一旁紫色的天鹅绒窗帘,铺在了沙发上。
魔神大人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上,右手放在扶手上支着下巴,一言不发的瞧着窗外,这里的视野极其开阔,在大片草坪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坐在一楼的会客厅就能看见太阳从海平面上缓缓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