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收回困惑的眼神,转道:“是啊,这么大一件东西,不知里头是什么呢。”
懋嫔如苏培盛那般,说道:“待到贵妃生辰宴那日便能看到了,先存一存你的好奇心吧,昨年皇上可是赏赐了一颗夜明珠,在晚上都能将寝宫照得如昼日一般,听说是皇上特意差人去西海寻来的,费了好大劲。”
“皇上对待贵妃娘娘,真是花尽心思。”采薇由衷的感慨道。
二人边说边迈上台阶,行至养心殿大门口,太监进去禀告皇帝,稍时便让二人入内。
懋嫔已有一段时日未见皇帝,心情激动忐忑,握着采薇的手一同入内,力道有些大。
她低眉一瞥,手背上隐约有红痕。
“嫔妾(臣妾)见过皇上。”二人一同行礼,声音交叠在一起。
“起来吧,朕当是惠常在来,没想到今日懋嫔也来了。”虽前些日子闹得有些不快,可雍正还是给足了采薇面子,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将采薇扶起。
而对懋嫔,只是虚扶了一下。
对面皇帝,懋嫔笑脸盈盈未有丝毫不悦地说:“臣妾今日是陪着惠常在来的,惠常在说有要事找皇上。”
雍正的目光转而与采薇对视一眼:“哦?”
“嫔妾今日来是为了年贵妃的生辰礼,只望皇上能应允。”采薇神情真切道,却让懋嫔犯了迷糊。
给年贵妃娘娘准备的生辰礼竟然还要经过皇上的旨意。
雍正面色不改地问:“惠常在想让朕同意何事?”
“嫔妾想要郎世宁那儿几副绘着皇上的画像。”采薇定睛看着皇帝说,原本拿画像一事只要郎世宁应允即可,但所拿之物乃是当今圣上,得得到本尊的同意。
“惠常在思来想去,该不会是想借着郎世宁的画,借花献佛给年贵妃吧。”雍正嘴角的弧度,几乎是不可察觉地往下落了一点。
彰显着主人的不悦。
采薇摇头,神情没有半点窘迫,讲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嫔妾想着皇上终日忙国事,因此常常不得入后宫,每当年贵妃娘娘思念皇上的时候,看着皇上的面人便可一解想念。”
面人?
懋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皇上的面人,岂是你能说给就给的。”说罢,转眼去看皇上的神情。
雍正沉默不语,采薇接着说道:“嫔妾这些日子左思右想什么样的礼物能让年贵妃娘娘喜欢,但年贵妃娘娘出身贵门从小就见多识广,况且皇上这般疼爱年贵妃娘娘,想要什么奇珍异宝都会给。”
说到这,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的望着帝王,“既然都是送给年贵妃娘娘的生辰礼,与其掏空心思去做个她可能不喜欢的玩意,倒不如将她喜欢的礼物奉上。”
懋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番话简直大胆妄为,且不论圣上的面人岂是他人随意能捏的,再说了,将皇上的面人作为生辰礼送给年贵妃娘娘,那不相当于送皇上?
皇上可是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女人的天子!
殿内静默许久,懋嫔是站立难安,目光漂移不定的思考着,想着为采薇找补两句。
刚想发声,帝王放声言道:“拿了朕的画像让人去捏面人,这当中惠常在除了向朕讨要一个应允外,朕没看到惠常在还在哪儿花费了心思。”
懋嫔几乎是屏住呼吸,悄悄地伸手拉了拉采薇的袖子——好好说话,可别惹怒了皇上。
“这个面人嫔妾不会找人去做,会亲自一点一点的捏起来,虽然没有新意但到底花了心意。”采薇没有理会袖口处的拉扯,不假思索地说道。
雍正慢慢阴沉下来的脸忽然平静了下来,随后转身回去:“朕不知惠常在竟然还有捏面人的手艺,既然你都想明白了,朕也不会多作阻拦,不过很是期待惠常在能将面人捏得与朕有几成像。”
“嫔妾生平第一次捏面人,尽力而为。”采薇不敢妄下断言。
二人之间紧张的氛围变得缓和许多,懋嫔看向采薇的眼神却愈发的怪异。
步出养心殿还未走多远,懋嫔赶紧拉着采薇转到角落,说:“你怎的这般同皇上说话,本宫掌心都冒汗了,”拉着她的手确实有点湿,看着懋嫔皱眉后怕的模样,采薇不禁纳闷道,“嫔妾一向是这般同皇上说话的,不曾察觉皇上有何不悦之处,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娘娘指点,嫔妾加以改之。”
“你……”她满脸真诚的模样,反而是让自己不知所措了,不妥之处,每一句都不妥啊。
沉默半晌,懋嫔叹息了口气道:“既然皇上都未觉得不妥,本宫何故让你改呢,罢了罢了。”
语气的叹气声悠长,不知是在叹什么,采薇看着她的背影跟来时的相比黯淡许多。
从养心殿出来后, 懋嫔兴致不高,得知采薇还要亲自去郎世宁的住所一趟,她在纵横交错的宫道上停住了脚步:“本宫今日走得多了些, 实在是疲累不已, 郎画师的住处就不同你一块去了。”
采薇很是能理解的点头说:“懋嫔娘娘身子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