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常在,”海贵人蹙眉打断她的话,“懋嫔娘娘如此操心你的事,如今真凶落网你反倒起了仁慈之心为她求情起来,这是为何?”
采薇摇头说:“海贵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嫔妾十分感激娘娘。”
“好了,你少说两句,”懋嫔对海贵人说完转身又伸手拍了拍采薇的手背道,“你不必忧心高常在,她虽是年贵妃身边的人,可如今证据确凿,即便年贵妃出头传到皇上耳中也绝不会姑息,此事就交由本宫来办,你放心就是了。”
采薇启唇又止,半晌点了点头:“谢懋嫔娘娘。”
高常在身边的宫女当即被太医认定染上了天花,即刻送出宫去,高常在不愿就此被定罪,派手下的宫女前去翊坤宫找贵妃娘娘。
槿容听完高常在的事后,神色犹豫:“你在此等候,我进去禀告娘娘。”
槿容步入寝殿,行了一礼对年贵妃道:“娘娘,高常在的想请娘娘去延禧宫一趟。”
自天花起,年贵妃就没迈出过翊坤宫一步,也没人来招自己烦,气色瞧着好看许多。
“她想见本宫,为何不亲自来反倒要本宫过去?”年贵妃躺在贵妃榻上,眼眸半睁地问。
“娘娘,高常在被懋嫔诬陷差宫女将已经染上天花的宣答应的手帕丢进惠常在的屋中,欲让惠常在染上天花,已经被懋嫔关起来了。”槿容仅用一句话概括了宫女所交代的话。
年贵妃闻言坐起身子来,“她让本宫去救她?”
“是,高常在说是懋嫔联合采薇与海贵人二人一起来对付她,她绝无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槿容颔首道。
“哼,懋嫔那失宠多年的老女人,竟然也有这样的胆子。”年贵妃起身下榻,走至梳妆台前,宫女们心领神会上前梳发髻。
看这模样,年贵妃打算走一趟延禧宫了。
槿容出声道:“娘娘,此事以奴婢来看,不应出面。”
年贵妃望着铜镜中的槿容,细眉轻蹙,不解地问:“为何?”
(修)
槿容神色诚恳地说道:“如今天花肆虐, 皇上为此头疼不已,而今后宫却出了这样的事,若被皇上知晓定然震怒, 况且懋嫔以往都是躲着娘娘走的, 如今直接将高常在关起来,胆子可谓是大了许多,在奴婢看来懋嫔就是有意让娘娘给高常在出面。”
她说得含蓄, 年贵妃也没听出她话里的涵义。
“她此举是在挑衅本宫!本宫怎能不出面。”年贵妃一拍桌, 吓得伺候的宫女手持木梳发簪之物跪在地上。
槿容有些头疼, 虽说平日里自家主子也瞧不上高常在,可眼下懋嫔欺负到眼下来, 凭着自家主子的傲气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娘娘,奴婢的意思是若是被皇上知晓, 即便高常在并非谋害之人, 娘娘帮她说话,兴许会惹得皇上不悦。”槿容只好直白的说出来。
一听皇上可能不高兴,年贵妃有些犹豫了, 转头看向她道:“那本宫就任由她那般气焰嚣张?”
“娘娘稍安勿躁,”槿容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先出去,随即拿着木梳轻柔地替年贵妃梳发道,“奴婢已经想到了个法子。”
养心殿。
连日来关于天花的奏折接连不断, 各地频频上报百姓因疾病死去的数量,白纸黑字之下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雍正不忍接着看下去, 皱起眉头捏了捏眉心问:“太医院进展如何?”
苏培盛两步上前, 行礼恭敬的答:“回皇上,依奴才所知, 太医院已经寻到得了天花的牛,接着就应该筹备后头的事了。”
雍正紧蹙的眉心舒缓开一些,拿起奏折接着看。
就在此时,养心殿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守殿门的小太监步入殿中行礼道:“皇上,年贵妃身边的宫女求见。”
雍正抬眉没有丝毫犹豫道:“让她进来。”
“嗻。”小太监疾步而出,随即槿容走进来,低首道:“奴婢槿容见过皇上。”
“可是年贵妃有事?”雍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问道。
“贵妃娘娘身体安康,还请皇上放心,奴婢今日来求见皇上是因为得知了后宫有人利用天花作恶的事,此事事关重大,贵妃娘娘实在不知如何是好,特地让奴婢来请皇上做主。”槿容不紧不慢道,低垂着眼看着眼前的石砖。
“什么事?”帝王的嗓音低沉了一些,仿佛带了些怒气。
槿容深知帝王因天花肆虐的事操心至极,后宫却发生了这样一桩恶劣的事,绝不会坐视不管,遂接着道。
“起因是延禧宫惠常安寝时被人丢入了帕子,此帕的主人是已经被太医诊断出天花送往热河行宫的宣答应,便将此事告知懋嫔娘娘,就在今日懋嫔认定此事为高常在所做,高常在觉得冤枉希望娘娘能够出面,娘娘心善又与高常在有几分交情,左右为难之下,娘娘想请皇上出面主持公道。”
说罢,槿容弯腰磕了个头,能感到帝王注视的目光。
“后宫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