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左手边的熹妃认同地点头说:“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妹妹只拿了些补气血的好药材。”
皇后看向齐妃,夸赞道:“齐妃有心了。”
“哪里,”齐妃恭敬道,“小阿哥乃是皇上的皇嗣,自是重要的,臣妾这平安锁算得了什么。”
皇后浅浅一笑,侧首对身边的大宫女道:“去将库房里的人参拿来。”
于是众嫔妃跟着皇后娘娘一路从坤宁宫出发,走到宫道上时,有些没备礼的嫔妃借口离开。
到翊坤宫时,已经没几位了。
皇后步入翊坤宫的寝宫大门,却见年贵妃从里头出来看到她就要下跪。
“免了这些礼吧,皇上都让你安歇下不必来请安了,现在又行礼作甚。”皇后蹙眉似斥责。
年贵妃道:“谢过皇后娘娘。”便让身边的宫女搀扶着她坐下,皇后与齐妃熹妃两人也跟着坐。
“小阿哥的病可有好转?”熹妃开口问道。
年贵妃闻言叹息,眼眶慢慢聚集起水雾来:“还是高烧不止……太医说药效没这般快,又让福沛吃了些其他的药说是能减轻些痛苦,这会儿睡着了。”
这四个女人都是生过孩子的,那里不知这孩子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年贵妃情绪如此不定能够谅解。
齐妃开口道:“妹妹听说了小阿哥生病之事,便将弘时幼年时戴过的平安锁拿来给小阿哥,希望小阿哥能平安长大成人。”
这无疑是给年贵妃最好的东西,她点了点头十分感动,身旁大宫女槿容上前与齐妃的宫女交接过盒子。
年贵妃立刻交代她拿平安锁去放在小皇子的襁褓旁。
熹妃见状也将礼送上,说是薄礼一份。
皇后见两人都送完礼,这才说道:“这人参就给贵妃用吧,刚诞下福沛你受苦良多,人参补身子是极好的。”
年贵妃连声道谢。
几人又说了好些话,皇后一行人方才离开翊坤宫。
齐妃与皇后告别后不紧不慢地走在宫道上,吩咐道:“我将平安锁送给小阿哥的事……”
“奴婢明白,出不了几日,皇上便会知晓的。”大宫女心领神会道。
齐妃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不出所料,皇上得知此事却忙于政事抽不出身来,又过了三日亲临长春宫。
前殿一声响亮的“皇上驾到”,到安答应这屋都依稀能听到。
连珠兴奋地跑出去瞧,又跑进来说:“小主,皇上来啦!”
安答应看她这样激动,摇了摇头道:“皇上又不是来瞧我的。”
也是,连珠高涨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目光投向正在替安答应揉腿的采薇——昨夜安答应歇下半夜里退抽了筋,好一阵才睡着,今日又隐隐抽痛,连珠是个手劲大的安答应弦疼,又让换采薇摁。
她问道:“采薇,你见过皇上吗?”
采薇一脸迷茫的抬起头,手里还在忙活,回道:“没有,绣房的绣女平日里只做刺绣,哪能见得到皇上。”
“皇上就在前殿,你不好奇这紫禁城的男主人长得是何模样?”反倒是连珠先纳闷起来。
安答应神色一暗,垂眸看向采薇的侧脸,想知道她是如何回答的。
这倒是让采薇不会了,这是什么意思?旁敲侧击她对皇上是什么态度吗?可瞅连珠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像能有这种心机的。
可无论是不是试探,采薇对皇帝长啥样没什么兴趣,“连珠姐姐,我只是个宫女,能好生伺候安答应已是福分,天子容颜,哪能是我随意窥看的。”
这番话令安答应很满意,于是转头对连珠道:“瞧瞧人采薇多懂事,哪像你这般听到皇上就站不住,蹦蹦跳跳的去外头看,要是让万岁爷瞧见了,指不定心底嘀咕这是哪位妃嫔底下的宫女,这般不会教导人。”
连珠觉得自己被骂的次数与日增多,心里多少委屈,恐采薇再这样向小主表忠心下去,没过多久就会代替她在小主心目当中的地位,她可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小皇子风寒几日都不见好,降了又升,换了好几个太医皆是如此。
皇上下了命令,让太医院里几位资历老的太医联合起来给小皇子治病,顶着上头的压力,用尽了各种法子尝试了好几天。
可小皇子的身体每况愈下,终是在第五日,几位太医终是跪倒在地。
年贵妃惶恐不止,颤抖着声音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几位太医齐声道:“娘娘息怒,微臣医术不精,小阿哥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这一句话狠狠地撞击在她的胸口上,年贵妃耳鸣不止,眼前逐渐昏暗起来。
“不会的,皇上说过福沛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地说着,眼神黯淡无光像是魔怔了一般,身边的槿容哭泣不止。
“娘娘……”作为伺候在年贵妃多年的宫女,她亦是痛心。
“娘娘保重身体呐!”几位太医纷纷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