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雾极小声试探道:“殿下的氅衣,压住了……”
男人似略显沉默,接着便将身下的氅衣亦是扯出,让她盖在身上。
织雾不傻,一个人盖极难产生热度,便故作好心的给他也盖回去一些。
可随着时辰逐渐的流逝。
织雾好几次都想要睡去,却听见对方语气莫测地提醒:那些死在洞窟里的人都是这样睡死过去的。
织雾这时候才发觉自己似乎并不是想要睡,而是近乎要昏迷过去的状态。
她发觉自己这副过分娇贵的身躯,这时候便显露出了劣势。
可即便她心性上还愿意继续硬抗,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整夜的一半甚至都没有抗到。
织雾隐隐发觉,若一直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冻死。
可到底要怎么做……
织雾甚至双腿都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虚脱无力的身体爬起来都很费劲。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四周的温度似乎还在持续降低。
且一再突破她承受的底限……
“殿下……”
发觉身上的氅衣虽然握在手里很是厚实,可它再是保暖,却也无法捂热没有温度的石头。
织雾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太子语气却仍旧平静,“那顾小姐觉得该怎么做?”
接着,他却听到少女轻颤着呼吸,极小声说道:“我们……我们先前亲吻的时候,身体会很热。”
这几乎是她脑袋里唯一能想到符合他们处境、并且可以覆满热意的方式……
在这种极其恶劣也许会因为太过寒冷而致死的环境里。
他们可以试着接吻。
似错觉般,织雾仿佛感应到颇为怪诞的目光,但很快,又听见对方好似语气认真地问:“果真可以?”
织雾羞赧地蜷缩起指尖,“可……可以试试。”
在她提出这个建议后。
也许是她的手指先扶在了他的肩上,又或是他徐徐低下了头。
他们唇瓣相触时,惹得织雾整个人都微微颤栗。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的逼迫,甚至是她主动的要求……
冰凉的小舌汲取到了对方传递来的热意,唇齿间摩擦出微微的水声……因为过于空荡的洞窟而放大了声响,让织雾羞赧的指尖都微微蜷起。
只亲吻了不到一刻,织雾便感受到了身体有了少许热意——是种可以感受到身体冰凉的知觉恢复。
而太子的身体就更不用提。
年轻力壮的男人血脉偾张时,他身上的肌肉都是硬的……
织雾愈发羞耻,想要推开,且也顺利推开。
可反复数次后,太子却忽然提醒道:“这样还不够。”
这样的热意过于短暂,似乎只是呼吸间一瞬的事情。
并且,他的指腹碰到她已经有些低烧的脑袋,继续说道:“也许……”
“我们还可以做一些更为亲密的事情。”
织雾往日一向迟钝,可在这种氛围下,竟似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羞赧道:“不……不行。”
太子却不紧不慢地温润询问道:“那怎么办?”
“看着顾小姐就这么死掉的话,孤岂不是成了一个见死不救的坏人了?”
织雾只好尴尬道:“是因为……因为……”
她想到他的洁癖,自己当即也很有骨气地回答,“因为我也有少许洁癖……”
言下之意是像在说,她不碰旁人睡过的男人。
晏殷垂下眼睫,缓缓答她,“孤尚未与旁人交合过,还是清白之躯。”
“顾小姐若是嫌弃那些……”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鬓角,似乎感受到她这副娇柔身躯里无意识中在流逝的生机。
男人语气淡淡的表述,像是告诉织雾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孤也可以……”
……
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几乎都砸得织雾耳根通红。
太子话中的意思不仅不难理解。
甚至, 简单直白到近乎粗暴。
织雾听见后,只当自己耳中生出错觉般。
可他一字一句,皆让人耳根子烫。
他尚未与旁人苟合过。
身体从上至下……
都很是干净清白。
又或是……
她同他一样都有洁癖。
她若不喜欢旁人的东西流入。
他也可以……
不遗落在内。
领会他的意思后, 织雾只觉那簇火苗几乎要燃到了咽喉,让她口齿间都难以吐字。
困在他怀中取暖原本只是为了求生。
可眼下, 他用着那张清隽漂亮的皮囊、用着温文儒雅的温润语气在她耳畔逐字逐句, 讲一些令人更为脸红心跳的话……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