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自己才快速跑路离开。
花娘们原本都已经离开,见太子屋里又喊人服侍,自是欢喜不已。
她们推门进去后,却听得太子语气不明地令她们都退下。
花娘们顿在原地犹疑。
可躺椅上的俊美男人衣襟散乱,半露白皙胸膛的风流模样、以及身体的…反应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几个花娘羞怯笑笑,要上前去。
接着便听见一阵哗啦碎响。
却是晏殷生生捏碎了一只酒杯。
除却腕上裂开的缎带以外,苍白的掌心被割开一道血口,血珠顺着指尖滴落。
在第一个花娘靠近时,甚至也被碎片划烂了手。
花娘们愣了愣顿时吓哭离开了房门。
晏殷周身血液炙热,彻底破了底限般,带着一种极难形容的情绪窜流在身体的每一处。
压抑得越是厉害,反噬得便越是厉害。
在欲壑难填时,
晏殷想到的却是年幼时瞧见铁匠打铁。
一把剑在打成之前,是一块又粗又长的丑陋黑铁。
铁匠将黑铁放在火上反复烤炙,在彻底被火烧得通红之后,再将烙铁反复捶打,在炙热高温下浸入水中冷却。
如此循环反复,才会打造出一把精纯宝剑。
可那铁匠中途却因为有事突然被人叫走,迟迟不将滚烫的烙铁放入水中,晾在空气中,任由烧红黑铁从炙热一点一点失去剑意。
最终就像是一种无机质的欲望,在空气中不得还原,也不得纾|解……
只能因为求而不得,而凝固成一块丑陋又狰|狞的物什。
在温辞处理完国师的人以后,他正要跨入门槛之前,却忽然听得屋里的太子嗓音沙哑:“滚——”
外面的人顿时顿住了脚步。
温辞脸上更是不可置信。
太子……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些下属发过火。
更没有过这般失态语气!
温辞额角一跳,心头霎时浮现出“出大事了”几个大字。
虽然不知道刚才短短瞬间发生了什么,但不是他们太子完了……就是惹到太子的人彻底完了!
……
这厢从百花楼里逃出去的织雾正心口惴惴地上了一辆马车。
她给了车夫车费之后,便令他快马加鞭赶往行宫。
待马车跑出去极长一段距离之后,织雾才暗暗查看腕上花瓣染红的进度。
结果震惊地发现……
这次竟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
织雾眼神凝滞,想到自己在晏殷胸口写的“骚|货”字样……这样都还不够尊严扫地?
难不成,那位太子殿下竟是、竟是喜欢这样被她杏……虐待?
接下来这一路, 织雾几乎再无任何阻碍、无比顺利地抵达行宫。
行宫内外守备森严。
可织雾这一张脸便是最好的通行凭证。
乃至见到太上皇身边的老太监吴德贵时,对方都万分诧异。
“顾小姐怎么来了?”
眼见离进去恳求太上皇保住杏玉只余一步之遥,偏偏吴德贵似想起什么后, 又忽然从袖中摸出一根红色手绳拿来织雾眼前。
“东宫那边派了人送了这东西来,说太子吩咐过如果见到小姐便将这东西拿给小姐。”
织雾在抬脚跨过门槛之前, 余光便瞥见那根红色手绳惹眼无比。
再一细看, 小小的腕围, 分明是孩子戴的玩意儿……且正是杏玉手腕上始终不曾离开身的一件物什!
织雾脚下霎时顿住,眼底更为不可思议。
她明明一直都和杏玉在一起, 东宫的人又是何时拿到了杏玉的东西?
可脑筋只停下来稍稍一转, 很快, 织雾便想到了更为令人脊背发凉的事情。
不对, 她离开皇宫后, 杏玉便只剩下了一个人……
那位太子殿下怕不是早就料到了什么, 只叫人在发现织雾失踪的第一时间,便立马让人将杏玉从宝珍苑强制带走,并派人将孩子身上的信物送来行宫……
吴德贵还转达了东宫剩余的一些话。
意思无非就是, 她若乖乖配合,不将这事情捅到太上皇这里, 那孩子便暂且如这红色手绳一道,留在行宫。
这样一来,坏处是她不能时时刻刻将这孩子放在眼皮底下看顾……
可好处却是,行宫这里不属于任何人的势力, 她与太子的任何纠葛都暂且烧不到杏玉身上。
但后者的代价便是,不可以告诉太上皇任何事情。
否则……
晏殷可以直接动用私权将这孩子送大理寺, 底下人自是会刑讯孩子本人,以此得到线索也未尝不可。
比起时时刻刻都派人盯着织雾, 晏殷在行宫预留的这一手才是拿捏她的真正手段。
织雾根本便没得选,只能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