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症状。
她的眼睛,恐怕是因此短暂地失去感识。
云渺渺不作声,抬手一把将他推开了。
重黎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推倒在地,有些错愕地望着她。
她抱着酒坛子,不动弹了,白衣铺了三层石阶,像浮了一层薄雾,素净得发光。
换掉了做弟子时佩戴的鹊尾冠,丝绦串着玉珠,垂在她脸颊边,投下浅浅的阴影。
那双眼中盛着千疮百孔的天虞山,烂漫的星河,微微眯起,覆一层迷蒙色。
他有些不明所以,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你打算气到什么时候?”他有些头疼,上前要夺那酒坛子,刚碰到,当头就是一鞭子!
啪地一声,倒是与早上那一鞭打对称了。
他吃痛地往后退了退,诧异地瞪着她。
“云渺渺!你怎么突然打人呢!”
她握着不染,侧目看了他一眼,断了片儿似的答非所问:“我没生气。”
“”鬼才信!
“真的没生气。”她重复了一遍。
“没生气?”重黎嘴角抽搐,“你再说一遍。”
他低头瞥了眼还跟烧着了的炭似的哔剥作响的不染,毫不怀疑他再往前一步,就得再挨一鞭。
云渺渺歪了歪头,被发冠上的璃珠砸了鼻子,蹙了蹙眉,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她顿了顿,才道,“气你做什么又有什么用?”
重黎呵了一声:“我不信。”
闻言,她仰起脸,狐疑地望着他:“那关我什么事?”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她突然话锋一转,似是有些苦闷,“言寒轻说喜欢我,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要如何去理解?
沉默良久,重黎终于开口答复:“有,我曾有一个喜爱到恨不得把她捆在身边的人。”
云渺渺笑了一声:“这算喜欢?”
“不算吗?那我也不明白了”他凝视着她,眸中过往陈年,一闪而过。
“喜爱到骨子里的时候,觉得她耀眼得遥不可及。”
:眼中有星海,山河,灯火与他
她合着眼,挨着酒坛,昏沉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赞同他的话,还是只不过想表明自己还在听。
“霓旌说喜欢上一个人,像吃到一颗糖”
“什么糖?”他不太明白。
“又酸又苦的糖”
“啊?”他更听不懂了。
她摇了摇头,却不再说下去了,酒劲上来了,她终于有了醉色,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挨着酒坛,没什么力气,渐渐地缩了起来。
他看了她一会儿,脑海中杂乱的思绪渐渐汇成一个有些好笑的念头。
“你不是说你不生气吗?”
“嗯”她呆呆地望着天。
“那你过来,抱我一下。”
她怔了怔:“啊?为什么?”
她像是在半醉半醒间,那双眼还是亮得让人心虚。
他忽地一笑,眼里像是无数烟火掠过夜空,随风散落人间,闪闪发光。
“你抱我一下,我就信了。”
这话简直无理取闹,不知皮厚为何物,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还带了点儿蓄意的揣测与试探。
似乎原本的理由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趁她酒醉,这么玩笑似的捉弄她一回,以泄这几日轮番被几个人骂的憋屈。
是,他食言了,长潋死了,天虞山百废待兴,还不知这世间接下来会乱成什么样。
所以所有人就觉得都是他的错,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步做得不好。
他走之前,记得留下了霓旌,他还给了她逆鳞,他从来没有说过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