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也不是为了装腔作势调戏小姑娘的。
“他当真想凭掌门的佩剑来定新的掌门?”孟逢君皱眉道。
诚然她师父和端华长老的确身负重伤,难以出面,但当堂重定新掌门这等大事,他居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着实教人混乱至极。
云渺渺没答话,面色凝重地望着那柄的泰逢剑,暗暗收紧了拳。
还满面笑意的那人朝她瞥来一眼,似想开口,却又恍若无事发生地别开了脸。
“既是开天之剑,要何等修为才能令它屈服?”人群中传来了质疑。
司幽顿了顿,意味深长地一笑:“与修为无关,上古神兵并非只认强者为主,但能得其认可之人,绝非池中之物。
品节端,心性正,怀不可夺之志,不可移之愿,这些乃是身为修仙之人毕生所求,但当真能做到的却屈指可数,而对于泰逢剑而言,这仅仅是最为寻常的要求。
本君与你们可不熟,但与长潋却是旧识,如今他故去,本君还乐意管一管天虞山。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君不知尔等秉性究竟如何,只能交给泰逢来甄别了。
你们想如何选本君管不着,便是找个外人来接任天虞山掌门也无妨,本君和酆都只认泰逢所择之人,在座诸位对自己有信心的都可上前一试,不过且提醒一句,这个位子眼下可不是个香饽饽,在位必司其职,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是给你们吃香喝辣,坐享其成的。”
最后一句,加重了语调,几乎是一字一顿,对于刚刚历经了两次恶战的众人而言,可不似玩笑,接下来若要身先士卒,担起天下重任,实在令人心悸。
两日之前,若问他们可愿共卫苍生,定是无人犹豫,可看看如今狼狈不堪的自己,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变故一桩接连一桩,平定四海的豪言壮语,更像是遥不可及的妄想,便是已经在仙门声明显赫的几位仙长,也不敢笃定自己能否力挽狂澜。
掌门之位,要担起的更是重中之重,与其说本事,更为匮乏的却是承下一切的胆量。
质疑与不安,窸窸窣窣的低语,在上清阁中作响,众人面面相觑,虽有几人率先上前,却都未能动泰逢分毫,有人甚至连拿起这把剑都颇为困难。
便是步清风,也未能见其锋芒。
四周渐渐静默下去,就连天虞山本门弟子都陷入了犹豫。
“这难道就没人了?”孟逢君怎么都没料到会出现这般场面,天虞山汇集着多少天赋异禀的翘楚,平日里敢为人先的不胜枚举,这会儿却是怎么了,怎么开始相互推诿起来了?
云渺渺叹了口气:“这也怪不得他们,两日连战,谁都有些吃不消,这时却还要担起更大的重任,怎么还能如平日那般心无旁骛?”
“你不心慌?”孟逢君瞧着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安置好掌门的尸身后,倒是还能如此平静地看待这一切。
“我”她顿了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长潋那日对她说的话,世间诸多不公,他只愿她再信一次。
门外灯影绰绰,落在肩上其实并不暖和,夜风一吹,仿佛冷到了骨头里。
屋中的人或有纠结,或有不甘,似是想迈出这一步,却怕自己配不上。
他们并非寡情无义之人,生而为人,谁能当真无情呢?
“我来试试!”孟逢君突然高喝一声,居然拉着还未回过神来的她一起走到了司幽面前。
“你?”司幽眸光一转,却是不露声色地朝她身旁看了一眼,回身拿起泰逢地给她,笑道,“行,来吧。”
孟逢君神色凝重地接剑,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她的胳膊往下坠了坠,云渺渺下意识地帮她托了一下。
“小心。”
孟逢君缓了口气儿,点点头,端住了泰逢,众目睽睽之下,其实不太好受,她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紧紧握住了剑柄,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拔!
剑身岿然不动,似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气劲,磨得手掌发红,那剑鞘似乎有些松动,众人都悬着一口气,眼都不敢眨,甚至连司幽的眼神都微微变了一下。
然而最后,孟逢君还是一脸不甘地放下了剑,揉了揉酸痛的手,摇摇头:“我拔不出来。”
众人长叹一声,颇为遗憾。
司幽笑了笑:“不妨事,本君也拔不出来,不丢人。”
“”堂堂帝君说出这话就已经够丢人了吧。
他莞尔,突然话锋一转:“你没拔出来,不然换个人试试?”
:新任掌门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云渺渺身上,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狡诈。
故意的。
她暗暗收紧了拳,还在思索如何接他这话,孟逢君却看了她一眼,似是觉得极有道理,居然将她往前推了推。
“云渺渺,你去试试。”
“我”讲道理她觉得眼前这局势对她而言,并不太妙,尤其是眼前还有个笑意盈盈的人一直盯着她,他身后若有条尾巴,这会儿定然摇得志得意满。
孟逢君显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