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其杀尽。
眼看妖兽逐渐逼近法阵,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仓促之下重布阵法,只能撑得一时,断然禁不住这般狂暴的冲撞。
妖兽利爪当头落下,云渺渺拔剑相抵,被逼退数步,直至阵法边缘。
爪尖如刃,压住了她的剑,直逼她的双眼。
一道流光猝然而落,眨眼间便令这头身首异处,已然凝住的血与泛白的肉混在一处,甚是诡谲。
她错愕地抬起头,望见一抹扎眼的绛红踏浪而来,衣袂处绣着山花欲燃,清冷忘川,明明是如此花哨的衣袍,却愣是被他穿出了绮丽的美,无论置身于苍茫荒野亦或是繁花之间,都如此夺目。
他显然瞧见了她,还冲她笑了笑,而后手腕一转,缠着钴蓝丝绦的银扇迎风而展,刹那间万籁与青空,都似尽在他手。
数道寒光从天而降,将地上妖兽围了起来。
方才还在咆哮的妖物瞬间僵住,众人错愕之余,下意识地避开了这道古怪的光。
光辉散去,竟是一道道幽光攒动的锁链。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锁链猛然一拽,竟将妖兽体内精魂剥离,数不清的魂魄朝着他掌心飞去,华光盛大,随后缓缓收拢,最后凝成一枚圆珠,他毫不犹豫地一合掌,将其捏成了齑粉,撒入无边的南海中。
众人惶恐地注视着他,那锁链,还有那柄折扇,修行之人多少有所耳闻,却是没人敢想有朝一日真能见到本尊。
:迫切之事
四下目光惊异,他倒是坦然,浑然未觉似的走到了云渺渺跟前,不由得笑出了声:“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不怪他如此说,此时的云渺渺连发冠散开都没有闲暇整理,更不必说这几日受的伤,以及这身满是血污的衣裳。
她侧目望着消散在风中的一朵琉璃花,有些恍惚:“方才是你出手了?”
他唔了一唔,而后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一众瞠目结舌的人。
妖兽们已然悄无声息地倒下,众人却迟迟没能回过神来,猜测与怀疑,令人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笑了笑,将烛阴收起,高声道:“在下司幽,乃酆都主君,这些妖兽早已身亡,故特来收回这些魂魄,诸位还是尽快将这些尸体烧了吧。”
闻言,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惊恐地望着他,方才所见,的确是地府锁魂链,冒充帝君,必遭天罚,此人却如此坦荡,着实令人拿不准主意。
看着四周横陈一地的尸体,众人陷入了犹豫,步清风是认得他的,率先上前行了一礼:“参见帝君!”
众人见状,心中惴惴,面面相觑之后,也跟着作了一揖,无论他是真是假,姑且先谢过他今日相助。
没等缓一口气,云渺渺便听见孟逢君惊慌地喊了声师父,回头看去,竟是长琴受了伤。
他们赶过去时,长琴肚子上赫然一处血窟窿,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她面色煞白,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
孟逢君虽是丹修门下,却并不擅医,看着长琴血流不止,顿时慌了手脚。
“让开!”霓旌拨开前头的人。
孟逢君警觉地拦在了她面前:“你要作甚?”
霓旌沉着脸看了她一眼:“我便是想杀你师父,也不至于蠢到众目睽睽下动手。”
“孟逢君。”云渺渺上前拉住了她,“她擅医术,让她过去救人。”
孟逢君眉头一拧:“云渺渺你疯了,她可是魔族的人!怎么能指望她”
“她是我师姐。”云渺渺压低了声音,示意她看看周围,“这会儿动手,可就不是丢不丢人的事了,你信我一回。”
她朝四周看了一眼,不仅是天虞山弟子,各派都瞧着她们,长琴的伤势耽误不得,便是要争执是非,也不是现在。
权衡之后,她咬咬牙,让开一步,放霓旌过去,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若有一丝异动,她手中的剑断然不会客气。
霓旌蹲下身,查看了伤势之后,立即封住了长琴周身几处大血,以灵气护住她的心脉,取出一瓶药,揭盖便要往她伤口上撒。
“这是什么?”孟逢君问。
“没起名儿,止血的。”霓旌平静地答道,将药抹了上去,血流不止的伤口不消一会儿便渐渐凝住了,“只是暂时止住了,先把人抬回去,步清风,你来搭把手。”
闻言,他楞了一下,旋即上前,小心地将长琴托了起来,一路以法力支撑着,将人送到了映华宫。
“出去。”霓旌的脸色沉得难看,将所有人赶出了这间屋子。
“哎!你!”孟逢君恼怒地瞪着她,“这是我师父!你凭什么不让我在旁边守着!”
“你再多说几句,就该没师父了。”霓旌说话素来不客气,但这次倒是犹豫了一下,“你们在外头等着,人死不了。”
说罢,便合上了门,将所有的质疑与诘难都关在外头。
孟逢君瞪着那扇门,脸都气青了:“师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