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任凭妖兽冲撞灵障不肯退让半步,而那些妖物似乎也留意到杀了他便能离开这该死的禁制,都不顾一切地朝他扑去,誓要将他撕成碎片!
泰逢剑上满是鲜血,分不清那些是妖兽的,那些是他的。
她掌中剑气凝聚,从风华台一跃而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怒还是急,半空中的蛊雕上前拦路,被她一掌震得五脏俱焚!
她周身的杀气,几乎要与这些妖物融为一体,一路的屠杀,连眼前究竟是敌是友都毫不顾忌,径直朝着山门冲去!
云渺渺望见她,面色顿变,一鞭甩开纠缠的妖兽,飞身上前拽住了她。
剑气当头落下,她立即躲闪,擦过肩头,留下一道口子。
同时另一道剑气打在了灵障上,金泽汹涌,反噬回来,云渺渺召出霄明,硬生生帮她抗了下来!
“长潋!把这破禁制解开!”她声嘶力竭地吼着,禁制中的人应是听到了,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背过了身。
不少人看了过来,云渺渺只能用捆仙绳将她死死摁住。
“师姐!进不去的!”她来之前,她怎么会没想过把禁制打破,但便是凭不染的神威,也毫无用处。
这禁制连长琴都是头一回见,无论怎么喊怎么劝,里头的人铁了心就是不肯将其解开,除了继续应对留在外头的妖物,众人也别无他法。
“你放开我!!”霓旌眦目欲裂,掌中剑气涌动,终于褪去了掩饰,赫然一柄赤红长剑。
“琅华?”长琴显然认出了这把剑,不由吃了一惊。
还未回过神来,她已然推开了云渺渺,一剑劈了上去!
金光反噬,震得她猛吐一口血。
“师姐!”云渺渺忙上前将她拉住,“这禁制非比寻常,硬来是进不去的!你快住手!”
然而霓旌却似充耳不闻,依旧用尽全力地劈上去,即便被反噬得接连吐血,也依旧不肯停手,谁拦她,都被剑气逼得不得不退回来。
固执得与阵中那人如出一辙。
长潋一剑削断一头妖兽的胳膊,血飞溅而出,几乎是泼在了他身上,从不染垢的白衣满是污浊。
他浑身都是伤,以至于已经分不清痛楚究竟是从哪一处传来的。
他还能坦然地面对这些妖兽,继续厮杀,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的勇气。
她从未如此撕心地喊过他的名字,一声接一声,喊到嗓子都压了,哽咽得像是在哀求。
阵中还活着的妖兽都曾是令人发指的极恶,他之前曾与它们交过手,亲手将其送入地狱,一朝重逢,它们对他的恨,自是显而易见。
“你以为你当真能撑到将我们都杀了?”被斩断胳膊的妖兽不怀好意地注视着周围,“他们可都想你解开这法术,你就不想活下去吗?”
他冷笑一声,甩去剑上血污:“让你们出去,继续吃人吗?”
外头的妖兽与之相比虽不足挂齿,却仍有不少,此时若无这道禁制,让它们联起手来,在场之人,不知能剩下多少活口。
仙门中人,每一寸血肉,都能增进它们的修为。
他只有一人,也只能以此将这些棘手的畜生困于此处,除了他,再无法对旁人下手。
妖兽们发出了戏谑的嘲笑:“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不解开禁制,你就死定了!届时这些人都得死!”
“痴心妄想!便是要死,我也定要先除去你们这些祸患!”他怒喝一声,举剑刺去。
妖兽们将他团团围住,接连出招,逼他耗竭灵力。
“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你就不敢解开这法术,长潋上仙,你素来自负,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孤身赴死?”
“你若想活,独自逃走便是,我们可拦不住你啊。”
笑声在他耳边回旋,痛楚几乎抽干了他的力气,手中的剑也愈发无力,如它们所言,他的灵力当真在一点点耗尽。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一着不慎,肩上便被狠狠咬了一口,那妖兽吮吸着他的血,如逢甘霖,一爪将他掀了出去,滚落在霓旌和云渺渺面前。
耳边的呼声时远时近,已然不太真切,他拄着剑艰难地爬起来,额上的血淌过眼前,一切仿佛都染上了灼目的红。
他握紧了剑,再度冲了上去。
四下局势逐渐逆转,已有妖兽见事不好逃窜而去,唯有阵中战况依旧凶险。
众人试图破阵而入,却遭反噬,难进半步。
:还想听你唤一声师父
阵中妖兽被逐一斩杀,山门下已是血流成河,最后竟只剩下长潋与一头巨蜚。
此兽正是方才咬伤他的妖物,牛头蛇尾,身携瘟毒,虽已被他废去独目,却依旧凶暴,他的灵力此时已近枯竭,瘟毒也已蔓延至心脉,无论胜负,只怕都熬不过今日了。
握着剑的手在颤抖,无尽的邪气在体内翻涌,又添新伤,他神色凝重地望着眼前的巨蜚,此兽靠吞食血肉修炼,只要一点仙灵的血肉,便能令其力增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