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不烫吗?”
“挺烫的。”她无奈地笑了笑,“没法子,我真动不了了,容我歇一会儿,咱们再回去”
这话瞧着不像骗人的,孟逢君看她连手里的剑都握不住了,毕方撑着她站起来,走了过去。
身边传来一声叹息,云渺渺睁开疲惫的眼,瞧见她已经很不客气地坐在了自己旁边,毕方将翅膀伸了过来,供她俩靠着休息,顺便也将洞窟里的火隔断了,以免火势蔓延出来,烧到她俩。
云渺渺忽然笑了一声,孟逢君皱了皱眉。
“有什么好笑的?”
她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咱俩有朝一日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也算天虞山顶顶稀罕的事儿了。”
闻言,孟逢君一怔,旋即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声:“这也不算心平气和吧。”
她俩眼下,气儿都喘不顺呢。
云渺渺顿了顿,道:“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有些昏,能不能借你的毕方枕一下?”
“你脸皮可够厚啊。”
话虽如此,她还是反手拍了拍毕方,示意它将身子挪过去了些:“看在你方才御剑救我的份上,就一会儿啊,多了不给。”
云渺渺笑了笑,靠了下去。
毕方的羽毛其实有些硬,当年拔秃它尾巴的时候她就这么觉得,这会儿靠上去的确称不上舒服,但好歹能让她歇一会儿,这种时候,她还是挺知足的。
耳边不断传来焚烧尸骨的碎裂声,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她二人都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孟逢君合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我师弟是为了去救你死的吗?”
身旁又是一阵沉默,而后传来了答复声。
“那至少他没白死。”孟逢君呵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头顶的石头看了很久,久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还能说些什么。
生死好像永远都是这样猝不及防,连个回神的机会都不会有。
短短一日,原本钟灵毓秀的仙境,就成了尸横遍野的战场。
山下不知还有多少妖兽蓄势待发,即便救下了命兽,这场战局,也很难力挽狂澜。
南海之滨便是人间,那些妖兽若真有这个心思,没几座城能幸免于难吧。
她不敢想,也没有精力再担心别人了。
“怕死么?”她问。
云渺渺笑了笑:“怕。”
她冷笑一声:“看来咱俩都不是当救世主的料。”
休憩之后,二人立即折返风华台,这次有毕方引路,比来时快了不少,此时山间命兽都逐渐恢复正常,长琴等人在祷过山接应,二人也得以摆脱追杀的妖兽,回到风华台。
她二人的伤势都不太好,向长潋禀明情况后便下去上药了。
山下妖兽似乎也有些累了,也忌惮着长潋手中的泰逢,并未急于强攻,众人才得以稍作休整。
即便如此,也只是一时安宁,妖兽不退,永无宁日,天虞山大阵已破,这风华台也迟早会撑不下去。
各派主事聚于上清阁共议此事,玄武携一名苏门山弟子逃走,只怕凶多吉少,内奸虽已揪出,但此时罪魁祸首依旧下落不明,天虞山乃至人间都岌岌可危,数日内南海周边便会陷入战火中。
此时意欲隐瞒任何事,都只会招致无端猜忌,犹豫再三,长潋终于道出了无尽之事。
得知朏朏之事后,他不得不相信,在他与重黎取走那团邪气之前,它就已经设法从封天阵中挣脱,哪怕只有些许神识,于六界而言,都是不容小觑的灾祸。
无尽的事自上古便是秘辛,今日在场的诸多仙家,都是头一回听闻这等世间纯恶,它甚至无需任何仇怨和目的,它就是仇怨本身,就是诸多腌臜动机的源头。
它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私怨,仅仅为恨意而生,为杀戮而存,它存于世间一日,便是灾厄。
听完这段骇人听闻的始末后,众人不由瞠目,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思绪整理清楚。
“所以咱们如今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堕魔的上古神祗,还有个与父神同胞同源的混沌极恶?”
这话光是说出来,都教人不寒而栗,却偏偏已是近在眼前的事。
还有那些妖兽,它们袭来的方向甚是古怪,有人曾见东南方的云雾间出现了裂痕,阴邪之气来势汹汹。
若没有猜错,那便是酆都地府了。
蹊跷之事接踵而至,任谁能事事兼顾,如今这座风华台上,居然就是仙门中人的避难之处,着实令人沮丧。
今日死伤的弟子都安置在上清阁中,重伤之人与尸体躺在一处,教人不忍。
但此时此刻,非得尽快想出一个应对的法子,否则不仅是天虞山,整个仙门都将遭受重创。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弟子来报,说有一魔族女子正与妖手,意欲闯入风华台,她手里还挟持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端华长老座下弟子。
长琴吃了一惊:“她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