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孟逢君忙取出怀里的丹药,正欲递过去,却被身旁的人按住了。
“他不是伤的重他已经死了。”
四下忽然陷入一片沉寂,孟逢君一瞬不瞬地望着言寒轻苍白的脸,难以置信,却又已经隐隐注意到了这结果。
“你再说一遍我师弟怎么了?他怎么了!”
那人叹了口气,叹惋不已:“人已经没了,还望节哀”
纵容今日他们都已经见过了数不清的生死无常,可这般景象,无论看多少次,都久久无法释怀。
“不可能”她有些恍惚,连亲眼看见言寒轻此时的样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总觉得片刻之前,他还在同她说话,还告诉他“去去就回”,让她诸事小心
怎么会这样回来的时候怎么会这样!
手中的药瓶突然被一把夺走,云渺渺取出一枚丹药,固执地塞进言寒轻口中,让他“咽”下去,捂着他的伤口试图止血:“先给他止血,把伤口包扎一下,他还中了毒,长琴长老可在,有没有解毒的法子”
看似平静的口吻,虚弱到不住地打颤。
“我答应了带他回来的,我把他带回来了”
看着她的样子,孟逢君不由鼻酸,渐渐的,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伸出手,最终一巴掌扇了过去:“云渺渺!他真的死了!你别再这样了!别再这样了”
许是疼痛令她回了神,云渺渺浑身一僵,看向言寒轻,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浑身的斑斑血迹都凉透了
“他死了?”她茫然地望着孟逢君,掌心全是血。
孟逢君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她忽然笑了一声,眸中的神采都淡了下去:“死了死了”
明明刚刚还在跟她说话的人,死了
“言寒轻,死了?”她怔忡地望着眼前了无生气的人,手中的不染终于握不住了。
四周妖兽扑了上来,孟逢君忙将她拉起来,逼着她站稳,把地上的金藤捡起来,稍一触碰,那藤便刺伤了她的手。
她咬着牙将其塞到她手里,揪住了她的衣领。
“云渺渺!你看看周围!不想死就动手!想死我成全你!!”
她怒喝之时,一头妖兽突然从她身后扑出,方才还浑浑噩噩的云渺渺突然一把将她推开,手中金藤瞬化数丈,金红如焰,只一鞭便将那妖兽拦腰劈成了两截!
污浊的血溅了一地,孟逢君惊魂甫定地看向她,不敢相信方才那一招是一个仅仅颜驻期的弟子所出。
可她还站在那,身后躺着已经没了声息的言寒轻,手中的金藤闪着可怖的光,映出了她眼中森冷的杀意。
“云,云渺渺”有那么一瞬间,孟逢君觉得眼前的人十分可怕。
她转过脸看着她,眼中没有神采,冷得惊心。
妖兽们扑了上来,将她卷入战局,一片混乱中,孟逢君感到自己背后冷汗涔涔,不知为何,她居然会庆幸,那些妖兽将她从此处引走了。
长琴分身乏术,此时禀报也只会徒添伤感,孟逢君便与几个苏门山弟子一起,将言寒轻的尸身暂且安置到上清阁中,再度回到山下,阻拦各路妖兽。
此番鏖战,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死伤可谓惨重,孟逢君一路拼杀,时而望见云渺渺就在不远处,她手中的金藤无论是妖兽还是仙门弟子无法近身,以至于后来,她周围再无一个相助之人,只剩下她,踏着无数兽尸杀红了眼!
虽救下不少人,可那般模样,着实教人不寒而栗。
:天塌了,还有为师给你撑着
长潋赶到时,这座山坡上,只剩下她一人应战众多妖兽,其他人虽感慨她出手利落,解救了诸多弟子性命,却也暗暗畏惧于她的雷厉风行,不久之前的上清阁审讯还历历在目,谁都没有想到,当日那个寡言少语的小姑娘动起手来如此可怕。
她手中的金藤仿佛活物,流动着耀目的红光,几乎与那些飞溅而出的血融为一体。
深冬的寒风,嚣叫着卷起无数沙尘,她四周,除了血便是一地横尸,不知何时下起的雪,都像是染上了不祥的血色。
救众生于水火,又令众生望而生畏,明明就在那,却好像从不在那,遥不可及,触之即散,那双眼睛逡巡于妖魔之间,偶然被其一扫而过,顿时感到遍体生寒。
孟逢君错愕地望着她,这不是她认识了十年的云渺渺,她好像压根不认识这人。
雪落在她身上,化在血水里,感觉不到一丝温热。
“师兄!”长琴唤了一声,赶到长潋身边,“可有追上?”
长潋摇了摇头:“被他逃了,还带走了苏门山的陆君陈,师尊的尸身抢了回来,安置在映华宫,这里如何了?”
“状况不太妙,山门大阵被破,虽及时取回了天一镜,但妖兽已经闯进来了。”长琴握剑的手都在抖,杀戮已经令人麻木,但她此时更为忧虑的却不是妖兽,“师兄,那孩子不太对劲。”
她看向云渺渺,一时不知从